廊上天光太亮,刺入他眼底,也扎进他心底,胸膛里片火灼似痛,让他忍不住抬手用力地将心口压住,脚下踉跄两步,手扶住廊柱,指甲都陷进柱面留下痕迹,才撑着没有倒下。
眉头紧蹙,张脸发白。
门旁不远处管家吓跳,连忙走过来要扶他。
谢危却自己站稳。
管家骇住,担忧得很:“您没事吧?”
出手去。
谢危起身来,走到他塌边,伸出手时,便被燕牧紧紧地攥住,那力道之大,竟握得人生疼。
再抬眸,对上却是燕牧双睁大满布着血丝眼!
那里面充斥着是滔天仇、泼天恨!
末又化作深浓悲哀。
谢危慢慢地松手,眸底分明戾气冲涌,可却在这刻深深地压进那重叠面具里,再抬眸时又平静如许,只是静到极处,便如死水无澜:“不打紧,只是有些体寒心悸毛病罢。”
他沙哑着嗓音,望着他:“您来时,那庆余堂前,该有棵樱桃树,栽有二十二三年。当年刚栽上还结果不多,那孩子啊便坐在屋檐下台阶上看书,也看看树,日日盼着那樱桃熟透。如今长得高,茂,到夏天,片片绿叶底下,都挂着红果。来年夏至,谢先生不妨来摘尝尝,比许多年前,甜上许多……”
谢危喉间已然哽住,许久后,才低得要听不见似,道声:“好。”
燕牧说完话,便有些累。
他不曾问,假若那孩子还活着,还在这世间,为何不早早来与亲人相认。
谢危从屋内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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