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是文戏,所以倪廷没有折腾夏星痕,因为没有激动打人诱发条件,云向磊只是动不动躺在病床上。陶清风念诗也很顺利,他理解这种文学上精微语气和情绪本来就有天然优势。
倪廷这回按部就班、正常地执导完这幕戏,也不多说什,就早早离开片场。摄影、录音等其他组工作人员,也沉默地收拾着东西。夏星痕却还躺在床上,保持着镜头内动不动姿势,双眼惘然地看着天花板。
陶清风已经知道那些事,也知道现在夏星痕在云向磊里出不来,走过去称呼就仍然是:“云大哥。”
夏星痕转脸看向陶清风,流露出种更迷茫表情,哪怕他说不是台词,但给陶清风感觉就是不|良于行、失去生活意义那个阶段云向磊说话:“要是你真是于颂就好。”
陶清风顿顿,劝道:“‘入戏出不来’不是诅咒。你也不是怪物。试过控制吗?如果老天爷给你这个天赋,
陶清风和夏星痕对手戏比较多片段,是在第三卷《雪烨》中,云向磊落魄养病,被送去苏联,和于颂相逢在克里姆林宫。其中最温情段,是于颂给云向磊背诵《莱蒙托夫》《春》。
每当开春解冻后冰块,顺汹涌江河奔腾激荡。
每当在草场远远近近,袒露片片乌黑土壤。
在这颗涉世不深心里,见到大自然天天年轻。
时光拂过这恬静双颊,将带走旺似火焰容颜。
大片雪桦树在广袤黑色原野上生长。云向磊只能通过红墙内窗户往外看到自然景色。在听于颂念诗时,壁炉火光映照在他沧桑面庞上,显露出抹山穷水尽悲哀笑意。
“春天讯息……像这种废人,是见不到。甚至都起不来看窗外景色。”
那是这部剧里,云向磊最颓废、迷茫和痛苦阶段——第二次国共战争,后世又称为解放战争,正在白热化阶段。好不容易赶跑日本鬼子,祖国大地却依然遭受着战火疮痍。云向磊从前是**团长,和中|共地下党方明还有打鬼子过命交情——方明却死在渡江战役中。云向磊虽然已经辞去**职务、立场逐渐倾向共|产|党,却仍然对祖国未来何去何从感到迷茫。
用剧本上描述来说……去国离乡、眼底千里、年华瞬、梦远志沉……
哪怕于颂给他带来朝气、活力和新希望,仍不足以把云向磊从绝望中解救出。是后来云向磊挣扎着成为名“轮椅工人”,彻底融入“无产阶级”中,他思想才逐渐走出泥沼,有回归新中国勇气和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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