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对联,刻在块发掘楚碑上。”严澹道:“落款是:大楚佑光三十年甲登第探花陶生广川庚子年秋撰。”
陶清风艰难道:“其实……”
严澹又起话头:“别着急。这次发掘楚碑,并不只块。还有块是找很久资料,却没找到大楚佑光三十年登科录。上面记载三甲共六十二人名字。你都很熟悉吧……听听,甲状元:应大砍。甲榜眼:燕澹生。甲探花:陶清风。”
陶清风再次眼前黑。
“陶清风。”严澹是第次这样
些……是编,根据幅对联。写得真好啊,你听听,有没有念错?毕竟挖出来字好多都模糊,也不知道有没有还原正确。”
严澹不顾陶清风在电话那头死寂般沉默,清清嗓子念出来:
“三百年高陵大雁矶,七层宝塔镇边陲。极目远眺,看东南湘楚、西襟衡越,南屏滇水,北带巴关。迢迢风雨几度,跨江山半壁,马踏雄州。白龙卧波,漫卷云国荒野,胜慨今论。”
陶清风依然不发言,手心汗湿,只觉得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打在眼前,敲得他片晕眩。
严澹声音就像这迷雾中唯清明,兀自道:“这是上联。也不知道断句对不对,毕竟你那个时候没有标点。这大雁矶、七层塔,白龙卧波,想象着,都是很好看景色。可惜现在不能饱眼福。听县z.府人说,南水河,几百年前就改道。或许当年是有座石桥吧。只能在对联中窥见点景观……要不要听听下联?”
陶清风虚弱地倒在沙发上,攥紧手机话筒,脑袋里飞速转过个又个说法,却次又次被否定掉,死死地握住话筒,听严澹不受干扰地念下去,自己那副当年写完以为永不见天日长联。
“六千仞险滩牛头渡,九门金台挽天河。凭栏静听,忆周成诸礼、鲁书春秋,秦通函谷、汉拒匈奴。昭昭千秋此辈,觉神州咫尺,王行正道。金凤游日,醉来荻芦斜阳,于嗟何有。”
严澹还不紧不慢,正儿八经地点评着这个长对联:“牛头渡险滩,现在是个水力发电站。你说东边九门金台那个方向,被垦平。荻芦斜阳……千年前这里水边长满芦花,是挺适合长醉。但现在河流改道……”
陶清风终于虚弱地找回自己声音,知道这回是瞒不下去,喃喃道:“为什这副对联……”
这副对联,为什会重见天日?自己南山乡下书稿,难道没有腐烂成灰?但如果有人给自己挖掘出来,并流传于世,为什在现世,自己又完全找不到那些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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