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纪吓跳,忙用力摇头:“臣只会护卫陛下,不会领兵。”
“那还问什。”
皇上神色阴沉,阵心烦:“朕何尝想指望他?无人可用罢。”
当年那些能征善战将领,半死保端王,死死贬贬,流放流放,都早已离中枢朝堂远得不能再远。
剩下半,都被云琅有个算个,在双方势力拉锯那年里连塞带拽地藏进朔方军。
皇上睁开眼睛:“开封尹这几日,是否也与琰王府交从甚密?”
常纪怔怔:“臣倒不曾察觉……就只是前阵子开封尹多去琰王府几趟。不也是皇上吩咐,叫开封尹施恩安抚,免得琰王心生怨怼?”
常纪有些迟疑,低声道:“再说,以卫大人那个脾气,自商侍郎殁后,只怕也难和谁交从密些……”
“此事朕记得。”
皇上蹙眉:“罢……叫上罢,并看看。”
在今晚……诸事未定,尚且来得及补救。”
这些年侍卫司家做大,虽说暗兵营直受皇上调遣,可强弓劲弩、骏马良兵,却尽皆配给侍卫司。
倘若高继勋当真有异心,蛰伏至明日,与襄王里应外合,举攻陷宫城也不算难。
到时候情形,无疑远要比萧朔带着个小小殿前司谋逆严峻得多。
“当此非常之时,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纵然他不死,朕也不敢再用。”
北疆遥远,枢密院鞭长莫及,尚且来不及规整,如今更半分指望不上。
皇上压压心思,不再做无用念头,说完口谕
老庞甘虽然烦人,话却未必说得都错,萧朔此番确撇得太过干净。
但凡萧朔有处解释不通,他便能顺势提审云琅,使些手段,总能逼问出真正情形。
可偏偏萧朔处处都能自圆其说,寻不出半点破绽,叫宫中连个发作机会也没有。
“臣不懂。”常纪道,“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有话,叫琰王来问便是,何必定要寻出破绽?”
皇上扫他眼:“如今侍卫司都指挥使空悬,明日便要与襄王党刀兵相见,朕将他惹恼,你来领兵?”
皇上按着眉心:“况且……纵然不论这个,支流矢都躲不开将军,朕要他有什用?”
常纪句句按着萧朔吩咐说,原本还心有不安,此时眼见皇上凉薄至此,竟不知是何滋味,只叩首低声道:“是。”
“此事再议。”皇上道,“尸身敛,明日过后收葬罢。”
常纪低声道:“遵命。”
皇上仍头疼得厉害,闭眼,叫内侍慢慢揉着额角:“今日情形律封锁,半句不可外传,密诏参知政事、枢密使、开封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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