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萧朔沉声,“你不愿意听,不说就是,不必说这
“这些年确实没怎睡。”云琅看萧朔阵,撑坐起来,“你睡得也不很好吧?”
“有什可睡不好?”
萧朔搁下文书,抄录下来几句:“你满门抄斩,加官进爵。你被当成忘恩负义、利欲熏心,是天下公认无辜苦主。”
“你在破庙古井里打水喝,在王府里锦衣玉食,酌金馔玉……”
萧朔轻嘲:“凭什睡不好?”
云琅阵气结,掀薄裘看着他,心说幸亏工部尚书不在这儿,不然只怕要跳起来打断你腿。
“盖上些。”萧朔扫他眼,“折腾身汗,回头又要着凉。”
云琅这些日子被他管习惯,不很情愿,还是将薄裘重新扯回来,闭着眼睛蒙在头上。
萧朔拿文书,借着昏暗光线坐回榻边,将榻上裹成球柔软裘皮扒开个透气小窟窿:“没事,睡罢。”
“睡醒醒睡,再睡都睡昏。”
死。
“现在知道难为情。”萧朔隔着薄裘,伸手拍拍他,“咬时候,倒是使十成力气。”
“萧朔。”云琅恼羞成怒,“再多说个字,你今晚便知道什叫二十成力气。”
萧朔看着云琅半晌,笑声,不再逗弄于他,将桌上灯烛罩得暗些。
云琅有所察觉,把裹着裘皮扒开个小口:“你熄灯干什?!”
云琅看着萧朔漠然无谓神色,半晌咬咬牙,侧过头咳两声。
他不愿显出不适,终归难受得心烦,忍不住抬手用力锤下胸口。
萧朔蹙眉,扔下文书要探他腕脉,被云琅抬手推开。
“萧小王爷。你看工部尚书不顺眼,气气他倒也无妨。”
云琅坐稳,呼口气:“若再这气,你那太阴之地上好新坟,说不定哪天就用上。”
云琅不高兴,翻个身:“不睡。”
“这些年你都不曾好好睡过。”萧朔随手翻过页文书,“如今多睡些,又怎?”
云琅微怔,从小窟窿探出半个脑袋,看看榻前萧小王爷。
灯光被罩子压得昏暗,窗子好好合着,漏进来依稀月影。
萧朔靠在窗前,并不理他,慢慢翻着手上文书。
“……”
萧朔只想叫屋里暗些,免得打搅云小侯爷休息养神。看着云琅十二分警醒神色,顺手将灯罩扣严:“府上灯油不够,要节省着用。”
云琅不信:“小王爷,那日从你书房掰回去珍宝架,你府上少说还有十个——”
“十七个,都是宫中赐。”
萧朔闲道:“赐得太多,砸又砸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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