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脾气向来大,刀疤不敢反驳。低声应是,关严窗户,又小心扶着云琅起身,坐回椅子里。
云琅算算时间,估计上房丫鬟应当都备得差不多,往外轰人
云琅咳几声,随手抹净唇角血痕:“去,帮做件事。”
刀疤埋头跪在地上,声不吭。
云琅有些头疼,撑着坐直,缓些语气:“好事。”
刀疤闷声:“自从少将军回来,没件好事。”
“……”云琅近来越发糊弄不他们,想抬腿踹人,实在没力气:“帮去买些棉花,棉布也要。”
“放们出去!”
“镇远侯觊觎禁军统领已久,莫非就是你们云家捣鬼?”
“监守自盗,卑鄙小人!”
“云琅。”
云琅闭上眼睛。
刀疤压不下激切:“少将军,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对你?!那个琰王——”
云琅睁开眼睛。
刀疤被他淡淡扫,慑得呼吸微摒,本能闭上嘴,埋头跪回去。
“当年之事。”云琅轻声,“于他而言,该挫骨扬灰。”
当年端王被投入狱中,禁军察觉有异,度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去圣前请命、闯御史台救人。
实在没力气:“不必费事……”
刀疤哑声:“少将军若再逞强,勿怪属下鲁莽,动少将军胎气。”
云琅:“……”
云琅阵头疼:“你怎也——”
刀疤骤紧眉抬头。
刀疤愣愣:“做什?”
云琅看看自己肚子,有些犯愁:“保胎。”
刀疤:“……”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那多废话。”
云琅没耐性,摆摆手:“去吧,你们几个都给藏好,少来王府晃悠。”
六年前,也是风雪夜。
禁军陈桥大营,内有云琅拿来虎符死镇,外有云琅带来重兵围守。
连胜站在他面前,殿前指挥使腰牌掷在地上。
“忘恩负义之徒,该被千刀万剐。”
……
云琅拿兵符,死令禁军不准妄动,叫朔方军水泄不通围陈桥大营。
风雪刺骨,云琅深吸口气,又点点呼出来。
有声音在他脑海里,盘踞不散。
“……让们去救人!那些人定然要陷害王爷!”
“是们自行请命,不牵累旁人……”
“……算。”云琅指指桌边,“钥匙。”
刀疤愣愣,扑过去拾起那把钥匙,替云琅开锁。
自从进御史台,云琅已经被钉大半个月镣铐,终于拿下来,手脚陡轻,忍不住松口气。
云琅活动着手腕,察觉到刀疤神色,哑然:“这就要哭,沙场上受伤不比这个重得多?”
“沙场杀敌,岂是这般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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