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咳
两声，不甚在意地抹抹唇角，拭净殷红血色。
刀疤再忍不住，怆声：“少将军！”
“死不。”云琅深吸口气，
点点呼出来，“刺客是哪来
？”
刀疤跪在地上，沉默半晌，摸出块沾血侍卫司腰牌，放在他面前。
云琅然，点点头：“怪不得。”
萧朔不再与他浪费时间，抛下柄钥匙，带玄铁卫出门-
不出半柱香，屋内已彻底清净下来。
云琅扶着桌沿，尽力想要站直，胸口却依然疼得眼前阵阵泛黑。
他抬起手，攥住衣料缓缓，每喘口气却都如同千斤重锤，高高举起，结结实实砸下来。
云琅有些昏沉，撑着慢慢滑坐在地上。
“
甚至还将你带回王府。”
萧朔转回身，视线落在云琅身上：“父亲教你骑射轻甲，教你提兵战阵。”
“母亲每次置办点心衣物，无论何等精细，都有你份。”
“府上管家下人，都与你熟识，任你来去自如。”
风雪凛冽，屋内静得慑人。
火轻跃，玄铁卫漠然肃立。
“六年前。”萧朔走到窗前，“也是今日。”
云琅手轻轻顿，无声攥实。
萧朔背对着他，窗外呼啸风雪。
云琅胸口起伏两下，将咳意憋回去，慢慢撑着站直。
他才到萧朔府上，就有人急哄哄来灭口，无疑是怕他说些不该说话、做些不该做事。
当初场惨变，盘根错节、牵扯太广。
为灭他这最后个活口，已经上天入地折腾五年。
刀疤双目通红，跪片刻，又去使蛮力掰云琅腕间手铐。
云琅试着挪下胳膊，
视野被冷汗沁着，看什
都是模模糊糊。云琅靠着墙，闭着眼缓会儿，低声开口：“刀疤。”
窗户被猛地推开，道身影跃进来。
风雪盘旋半宿，也总算寻到机会，跟着打着旋往窗户里灌。
黑衣人想去扶云琅，又怕他着冷风，手忙脚乱去关窗户，被云琅叫住：“透透气。”
刀疤咬牙，半跪下来。
萧朔逐字逐句，声音冰冷：“是告诉你，禁军虎符放在什地方。”
云琅屏住呼吸。
他撑着桌沿，肩胛绷绷，喉间漫开片血腥气。
“若要你命。”萧朔缓声，“绝不会是下毒这舒服。”
云琅静立半晌，抬起头，轻抬下嘴角。
“这六年，每到今日给父亲上香，都会将卷密函也烧掉。”
萧朔缓声：“告诉他，还在找你。”
云琅闭闭眼睛，低头笑笑。
“这些年来，每每想起过往。”
萧朔道：“最后悔，就是以你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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