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含糊道：“还好吧。”
但步重华知道他只是惯于糊弄领导，其实他想
是，这难道还不薄弱？
确实很弱。首先有很多女孩子被纠缠、被尾随是不会打110，那
凶手之前犯罪举动很可能会成为漏网之鱼；其次他们也根本不确定凶手是不是真习惯于先尾随再杀人，警方手里现在只有年小萍
个孤例，很难成为分析凶手行为模式证据。
他们现在侦查方向简直就是在碰运气，是万般道路都堵绝后，困境下无奈之举，能走通几率可能连五成都不到。
“
知道，但不论怎样都得去试试。哪怕只有百分之希望，也得做出百分之百努力，否则在绝境中也没其他路可走
。”步重华顿顿，看着他挑眉：“‘天都没下过地’学院派领导，也只能用这种办法跟凶手死磕，不然还能怎着？”
冤。”步重华啪地关放映器，简洁道：“所有人就地解散，出发！”
不用他吩咐周围片桌椅挪动声响，所有人迅速整理出警装备，按照早已定好探组编制，三五成群向外走去。
“吴雩！”
吴雩回头，步重华正站在办公桌后看着他：“你伤还没好，失血过多，就别出去。回家睡觉吧。”
步重华贴身穿还是前天那件衬衣，已经皱皱巴巴，领口中可以看见厚厚医药纱布，边缘沾着干涸深褐色血迹。失血、熬夜、难以想象高强度精神压力让他脸色不太好看，但他站起身来时候还是非常挺拔，像是脊梁中有什东西撑着，看不出丝毫疲态。
这是吴雩形容张博明话，含沙射影讽刺步重华，没想到步重华却记到现在，吴雩那张温顺谦卑好下属面皮不由僵。
“你不是想找点事情做，”步重华难得近距离观赏这孙子演技掉线，气定神闲问：“要不跟领导起下地去？”
“……”
吴雩迟疑片刻，问：“那您呢？”
“名单上有几个案例，家庭情况比较复杂，去找她们家长聊聊。”
大半个支队人都走光，只有他们两两相对，站在凌晨空旷走廊上，连彼此身上烟草气息和消毒纱布味道都清晰可闻。从步重华角度可以看见吴雩疏朗眉角，少顷只见他用力掐把眉心，说：“算，睡也睡不着，还是找点事情做吧。”
他来支队两个月，从来没有这拼命过，步重华突然意识到——这个侦查思路是他提出来，他怕最后竹篮打水场空，反而耽误现在最宝贵时间。
步重华沉吟片刻，问：“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这个侦查思路逻辑链很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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