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消耗着所有生命力,沉溺在个半是虚假半是真实世界里。
仿佛那个人没有离开,仿佛切都和从前样。
只要他不深想,不探究,就绝不会打破这微妙平衡。
冷掉咖啡口感极为苦涩,舌尖都跟着麻痹样,伊莉莎手掌撑着额头,
“就像在悬崖上走钢丝……你知道吗,很害怕,
“吃过。”祈言隔几秒,眼里有些许迷茫,“以为自己吃药,其实又记错。”
奥古斯特顿:“他提醒你?”
祈言点点头:“嗯,他把水端过来,把药给。”
等祈言被人叫走,伊莉莎放下已经冷咖啡,苦笑:“这该怎办?”
在祈言记忆里,陆封寒没有因为救他死去,而是跟他起来礁湖星云。至于中间因昏迷缺失时间,祈言像默许这个“漏洞”存在样,丝毫不予深究。
又倒回来穿上拖鞋,边穿边问E97-Z号项目进展怎样。
伊莉莎心里总悬着,不敢说别话,只答:“从你去勒托到现在,直在跑数据,奥古斯特星期去看次,现在还没出结果。”
祈言点点头,清瘦身形裹在宽松衣衫里,莫名空荡。他哑声道:“去看看。”
伊莉莎跟在他身后。
她不断复盘祈言从醒来到现在切细微处,最后发现:“拖鞋——”
在他话里,会时不时提到陆封寒。
像今天这句“不小心被水果刀划下”,祈言几乎每天都会说遍。
令伊莉莎恐惧是,祈言为加强这份由他自己虚构记忆真实性,痛觉那敏感他,会每天亲手用锋利物在手臂上划道伤口,然后用绷带缠好,再系上蝴蝶结。
就像以此为证据,证明陆封寒真还在他身边。
而祈言明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吃不下任何东西,日比日虚弱和消瘦,却虚构段“每天睡八个小时,还做记不清梦”记忆。
祈言表情自然地回答:“刚刚陆封寒提醒穿上,说不穿会冷。总是记不住穿拖鞋,他说没关系,他会提醒。”
伊莉莎心下骤沉。
她做最坏猜测,还是成为现实。
雨声小点,祈言拉开椅子坐下,先跟奥古斯特聊几句E97-Z号项目进展,两人均认为没有再进行下去必要,因为半年都得不出数据,庞大运算量已经证明这是个死胡同,不应该再坚持下去。
奥古斯特视线扫过祈言苍白消瘦脸颊,眼下微青,又落在他细瘦手腕上,心下微叹,却没表露出来,只把话题拉到日常上:“吃过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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