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慧眼如炬,弟子实在佩服!”半晌他猛吸口气,叩首沉痛道:“弟子方才背诵生疏,确实是另有难以启齿原因!”
徐霜策“哦”声:“什原因?”
“弟子昨晚苦读整夜,心只想着不能辜负师尊辛勤教导和殷殷厚望,因此无心饮食,连早膳都没好好吃。弟子刚才不能流利背诵第卷,
宫惟只是想拖延时间,并不想被他随手送进寒山狱关个三五天,马上道:“弟子不敢辜负师尊谆谆教诲,昨晚明明已经背熟,只是眼下见到师尊便心情紧张,所以才顾此失彼。弟子回去再苦读两日,定能把第卷全篇流利背诵下来,请师尊明鉴!”
徐霜策皱眉问:“为何紧张?”
宫惟郑重道:“此乃宗主大人神威慑人之故。”
“但本宗主是你师尊。”
宫惟立刻:“是。”
翌日清晨,名白衣银甲、面如冠玉年轻人站在璇玑大殿门外,剑眉深锁,似有憔悴,上前半步又退下,走两步又站住,仿佛迟迟下不决心。
守殿弟子终于忍不住:“——您这是怎,温师兄?”
此人正是温修阳,闻言长长呼口气,咬牙说:“没事。”随即面色僵硬地上前推开门。
晨光穿过青翠竹林,透过黑玉雕花窗,映照在殿内相对而坐两人身上。徐霜策不论什时候都面无表情且身形端直,象牙白衣袍滚缀黑边,绣有金色沧阳宗徽。他对面少年约莫十六七岁,侧脸在晨曦中透明得仿佛能泛出光来,正磕磕巴巴地背着书,正是宫惟。
温修阳不敢抬头,站定施礼道:“宗主,弟子来当值。”
“所以你见为师,便该心生亲近,为何会被神威所慑?”
“……”
徐霜策道:“所以还是不够勤勉缘故。”语气中已透出丝微微不满。
“……”
宫惟僵立良久,竟无言以对。
徐霜策并未看他,只摆手。
宫惟倒是从蒲团上爬起来要向师兄行礼,但他动就被徐霜策拦住:“背你。”
温修阳低垂视线退到大殿内石柱边,只听宫惟“喔”声,坐下来继续背书。
大概是昨日徐师尊深情厚望感动上苍,天资愚钝爱徒发奋苦读晚上,竟然把《定魂注》第卷背个七七八八。虽然背诵中途时有错漏,但徐师尊只要眉头轻轻皱,察言观色爱徒便立马改口自动纠正。如此重复个十八九遍,终于磕磕绊绊地背到结尾,还剩最后两三句实在力有不逮,反复纠正拖拉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背完,长长松口气。
徐霜策道:“虽能背诵,太过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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