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噔。”
关灯声。
屋子陷入
片漆黑。
季巍摸黑上床。
他坐进床里，把白纱蚊帐给放下来，雪白轻柔地围拢出方小空间。
季巍顺着杆子往上，像是揪住只捉迷藏光埋住自己脑袋
小狗尾巴，问：“那你弟弟要是不在家就可以做什
吗？”
汤煦恩完全说不过季巍，臊得快无地自容，他闭嘴。
汤煦恩嘴笨也不是天两天事，他打小就嘴笨，完全不会说脏话，每次被人挤兑，他都回不嘴，所以他只好尽量不惹是生非，做个透明人。
季巍见他真恼，没敢再继续逗他。
汤煦恩不温柔地把干毛巾扔他身上：“你自己擦干吧。
洗澡去。”
不太好？找身汤铮衣服给你换？”
他尺码比季巍小号，估计穿不进去，只能看看二弟行不行，又想下，没等季巍回答，自己说：“不行。”
汤铮衣服都挺便宜，还不好看，属于糟蹋张帅脸品味，他都瞧不上，哪能跟季巍相称？季巍那样有衣品。
季巍笑，明知故问：“为什要特地给找衣服啊？”
汤煦恩自认体贴周到地说：“那不然，你穿样衣服去公司，他们见，不会传些暧昧话出来吗？不太好听吧？”
季巍身上有股淡淡香味，糅杂在他沐浴后水汽中，拂过汤煦恩鼻子。
他心想，不是用
汤煦恩先洗完澡，回床上躺着。
他这屋床是张拔步床，据说是他太奶奶陪嫁，直睡几十年木头还是点也没朽，结实牢固。家里祖宗传下来老东西没剩几件，以前最困难时候，爸爸想过要卖掉，但是碰上买家趁火打劫，压价太狠，没有卖成，之后就直没卖。
这张床很大，弟弟们小时候是跟他起睡，等他们渐渐大就打发去自己独立房间睡，当然，是弄张带床垫西式床。汤铮汤元更喜欢带床垫柔软床。
汤煦恩自己睡老床，在他看来，这也是属于他作为大哥小特权。
汤煦恩闭着眼睛，装成睡着，听见季巍应该是洗漱回来，脚步抵达门口。
季巍摊手，脸坦荡地说：“传就传呗，也没传错吧，而且不觉得会不好听。”
性子迟钝汤煦恩这时竟然秒懂，他怔立原地，呆呆地在原地转半圈，憋红脸，又转回来，说：“只是留宿，说过。”
“看今天下大雨，觉得雨天半夜开车很不安全才留你住。你想什呢？”
季巍说：“没想什啊。”
鬼才信呢。汤煦恩想，又补充说：“而且，而且，两个弟弟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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