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相识相知心悦与你,十八岁婚书互予永结同心,情意至死未休,若真要说对不起,这生唯对不起你,就是未能履行和你共度余生承诺,可是这是愿意?难道不想安宁喜乐和你走过生?”
他困于疫病,被言寿不余三月时候,只有二十岁。
在缠绵病榻那段时间里,他总是觉得心痛和遗憾,不是为他生短暂,而是为不能和晟阳走到最后,从此要把他挚爱之人独自留在这世上。
薛陵有多舍不得晟阳,就有多珍惜最后那段时光。
可他没想到,提前把这段时光结束不是疫病,而是他最舍不得这个人。
薛陵是真累。
这种倦意覆在身上刺入心底,沉甸甸压在那里,让他突然间连怨恨力气都没有,只剩下满满苍白和无力。
“秦晟阳。”
他开口,又次唤晟阳名字,看起来像是在笑,却比哭更让人难受:“究竟哪里对不起你,才让你在生前那对,死后还不放过?”
和刚才模样问题,但上次问时候,话里还藏着些怨恚,现在却像似水般,静到什情绪都没有。
墓室里时间静极。
薛陵看着晟阳,只觉得颗心好像被这人握在手里肆意玩弄着,他高高在上,看他煎熬看他辗转看他痛不欲生,却还在笑,说痛?痛也别想逃,你这生无路可退,从生到死都只能在手里挣扎。
凭什呢?
就因为他把这颗心捧出去,把所有爱和信任都送到这个人面前,所以就活该被他如此作践?
薛陵心冷到极点,也疼到极点,以至于在这瞬间,他特别想不管不顾结束这切,以自身为献祭失去所有也无所谓。
而这背后原因,让薛陵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你凭什这对?
他往前走步,眼瞳漆黑无悲无喜,直直对上晟
饶涉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这样薛陵比入煞薛陵更让他觉得慌张,入煞可以清煞,但心如死灰就真是点办法都没有。
他能感觉到,薛陵现在站在深渊边上摇摇欲坠,已经快要崩溃。
而薛陵后面话,让他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些。
“秦晟阳,是真不明白。”
薛陵看着晟阳,脸色苍白如纸。
可他同时也觉得疲惫和厌倦。
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他爱晟阳这些年。
从二十二岁成镇墓碑到现在四千百三十九岁,他又在爱恨交织里怨晟阳这多年。
四千多年啊。
他还有多少个四千多年,能经得起这样消磨和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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