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述上车前,仍忍不住在方家门口看会儿,那眼神中带着几分落寞。
马车摇摇晃晃地前行,陈星看眼项述,肖山打着呵欠,显然还没睡醒,蜷在车里睡着
项述边喝药边思考,待得放下药碗,忽然来句。
“你生病那天,听到过钟声吗?”
陈星:“!!!”
陈星蓦然望向项述,钟声?落魂钟?这疫病许多症状,刹那在脑海中变得清晰起来,所谓“失魂落魄”,不正是魂被召走情况?
“钟声?”方家家主说,“记不清……”
陈星说,“你突然长高不少呢。”
这个年龄小孩简直天个样,跟初春笋般个头猛蹿,陈星心想这匈奴少年说不定到时还能比项述长得高,万比自己还高,睡觉还赖着人像什样?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躺平,不让他趴自己肩上睡。
肖山也没再坚持,时房内寂静无比,历经天夜疲于奔命,众人都很快就睡着。直到日上三竿之时,此间主人终于醒,派人来请陈星用午饭,陈星睡眼惺忪,依次叫醒大伙儿。到得厅堂内,赫然发现方府上人还不少,有妻有妾,儿女成群,却各自昏昏欲睡,强打精神,埋头用粥,双目无神。
主人有气无力,寒暄几句,又问老管家:“哪位是名医?”
这是陈星首次看见得瘟疫之人,与项述相比,确实病情截然不同。
项述朝陈星说:“你喝醉那天夜里,依稀记得听到过声钟响。”
“在建康吗?”陈星放开主人脉门,认真问道,“怎没听见?”
“你醉得迷糊,”项述说,“自然听不见。”
这时候冯千钧回来,说:“看出什究竟?回西丰再说罢。”
陈星安抚方家番,告知说不定很快就有结果,让他们先照常服药,暂时不要离开会稽。冯千钧恐怕敌人再来,安排马车,让三人从后院上车去,又说:“使点银钱,让城内小孩全部出动,人手把弹弓,见乌鸦就打,魃王不知是否还潜伏在城里,但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来寻仇。”
项述则喝着药,身体恢复些,似乎想到什。冯千钧饭后便起身前去打点,准备回西丰钱庄。
“是。”陈星捋袖,说,“来给您看看。”
昨夜答应过那少年,陈星便为方家主人把脉,逐诊断后,发现情况如谢道韫所描述,脉相平稳,毫无异常。
“生病前后,见过什人、吃过什东西没有?”陈星说,“有觉得什异常吗?”
方家主人染病已是年前,此时竭力回忆,已记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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