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朱元璋苍老
头缓慢地垂
下来，“砰”
声磕在龙案上。
云起呆呆看好会，才明白发生什
事。
洪武三十年，朱元璋驾崩，享年七十岁。
云起心想，个个都被你杀，你只怕他们变鬼来报仇，自然得装不认识。
朱元璋又缓缓道：“刘基作烧饼歌……”
云起暗自好笑，心想傅友德蓝玉他们，还是你让
去杀，转眼就忘。
那瞬间过去，朱元璋缓缓摇头，像是想把这些回忆驱逐出脑海，继而打个呵欠，坐直身子，取来奏折。
云起眼角余光瞥见纸上文字，那是名言官奏疏：皇上年事已高，宜安养天年，未见古稀者凡事亲力亲为，请传位予皇太孙……
。”
朱元璋闭上眼，手按着太陽穴揉揉，显是略觉疲惫，云起会意，伸出手指轻触朱元璋后脑风府穴，缓慢按摩。
朱元璋道：“行。”
云起收回手，朱元璋又道：“记得你父亲？”
云起心头凛，只恐怕朱元璋又动杀机，不知该如何作答。神经绷得紧紧，再次开始思考。
朱元璋云淡风轻地在那言官名字上，提笔画个圈，继而换用朱笔。
云起见得多，知道他要写“斩”字。
果然，朱元璋写半个车字旁。
但字还未写完，手抖，朱笔轻轻地在奏折上戳，按个红印。
他又不想斩，云起面无表情地心想。
朱元璋道：“记得便说记得，不记得，便说不记得。”
云起下意识道：“三岁时见他最后面，现不记得。”
朱元璋道：“朕也不记得。”
朱元璋把头靠在龙椅上，双眼迷离地望着殿外黄昏，缓缓道：“常遇春、徐达、傅友德、刘基、李善长……蓝玉。”
“这许多年，怎连他们长什样，朕也想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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