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顿,宋琪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垂垂眼皮,改口:“这说也不对,以前浑多,他其实挺乖,三磕巴被小混混欺负,没赶到,他帮着出手,还把人往树上摁,这种事儿你可做不出来。”
有风吹过,吹得常青和
宋琪在心里苦笑声,缓缓走向纵康碑。
碑被人扫过,放祭品石台上有束花和瓶糖水罐头,干干净净,看就知道来祭奠前人刚走没多久。
宋琪并不吃惊,他知道是陈猎雪来过,先抬手在碑角上摸摸,望向纵康照片。
照片会定期更换,防止氧化发锈,换来换去还是纵康当年还在救助站时留下那张合照,那时纵康脸孔青涩得很,身体并不健康,却有着少年人特有青春气,那时他眼睛还是亮晶晶,想要靠自己养活自己,在天地间立下方小小安稳家室。
宋琪看着他,浅浅地叹口气。
混在块儿,被人来人往踩成滩脏烂泥水。
“新年好。”半熟不熟邻居从身边过去,笑着打个招呼。
“新年好。”宋琪笑笑,也回句。
路上结冰,车多人多,几个大路口堵得喇叭声片,宋琪从市区驶上市郊,又从市郊驶上半山公路,周围人越来越少,越来越静,除去陵园专线大巴,看不见几辆车。
陵园守门老头儿前几年换个,新老头儿也记住宋琪脸和摩托,宋琪去写登记表,他坐在窗后捧着缸茶水点头:“来啦。”
并不是他幻觉,江尧跟纵康真像,尤其看着纵康少年时脸,如果把他温和线条切割得更锋利些,笑容更张扬些,说江尧与他五分像也不为过。
“跟你说个好玩事儿,遇见个……小朋友。”宋琪看纵康会儿,蹲下来把带给纵康罐头和书拿出来,跟陈猎雪留下放在起,轻声说。
“跟你长得很像,”宋琪笑笑,“第次见他时候吓跳。”
“他跟当时你差不多大,是个大学生,学艺术,画画很厉害,很有才,就是偶尔脾气不太好,像个炮仗,点就炸。”
“这点跟你不像,越来越像你,他倒是像以前。”
“来。”宋琪掏出小罐茶叶放在老头桌上,不贵,收拾东西时候看见,顺手就带来。
老头也没客气,笑呵呵地拿过去转着看。
以后老,如果弄不动店里那些力气活儿,来这儿看门似乎也是个归宿。
宋琪挺平静地想着,穿过片盖着雪石碑,在条伸向陵园角落小道上放慢脚步。
真要命,第九年,还是不太敢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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