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自己是块石头,因为只有是块石头才可以在听到那样话还能保持若无其事。
他却是不能。
和况淮夜相处得越深,他越发现他需要况淮夜程度或许远远超过况淮夜需要他。
他不太清楚这种依赖感是从什时候开始萌发,他粗心地疏忽它存在,即便他甚至算得上是随心所欲在况淮夜面前流过眼泪,发过脾气。
现在他发现,却也早错过最好,把它掐断在土壤里时机,它已经长得颇像样子,并且似乎还有想要越长越高趋势。
现在还不想说。
“只有那样落款,才算你礼物合格。”
高珣问他:“为什?”
“因为这个字很衬你。最衬你。”
像听到个不好笑笑话,高珣停顿几秒,随即撩着自己散在额前碎发,冷淡地自嘲道:“你是在说个控制不身体欲望而勾引比自己小八岁学生上床人,和这个字很相称吗?不是上回,也不是上两回,是直到今天,直到几个小时前,都还在和这个学生乱搞。应该为人师表,却做尽荒唐自私事情,这样也算是和这个字最衬吗?看别说是这个字,就是玊字,也是配不上,充其量不过是块鱼目混珠绿玻璃罢。”
如果没有喜欢况淮夜,那高珣可能可以再自私些,不去想况淮夜以后,不去想况淮夜还会遇到谁,不去想况淮夜要飞去更高更广天空,而把他攥在自己手心里,像攥住只最漂亮闪蝶,然后冷静地制作成标本,让永远他属于自己。
可是他偏偏是喜欢况淮夜。
喜欢
况淮夜没有打断他话,任他字句全部说完才握过他拨着头发手,准确找到那手腕上头跳动着脉搏,轻轻吮口:“不是。是先开始,幼稚,别扭,自以为是。喜欢你,又像个笨蛋样没有弄清楚正确喜欢你方式。如果要说勾引,那也是勾引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没有伤害过,你直在避免伤害。”
高珣手腕内侧那块原本冰凉皮肤,还贴在他唇上,染上他体温,他不肯让高珣把手移开,他要高珣能够清晰地触摸到他说话:“你很好,高珣。不管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你自己,你都好得让挪不开眼睛。你不是有瑕疵,你是心里最好,最值得珍惜。”
你很好,高珣。
况淮夜这样说。
高珣借着月光看着他安然入睡脸,想要伸手碰碰他浓密眉,过长睫毛,又或者是令人艳羡高挺鼻子,可最后在距离它们还有几公分时还是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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