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非桐低吟着,提起酒壶,仰头饮而尽。
“细思别后,柳眼花须更谁剪。此怀何处逍遣——①”
醇酒倾入喉头,他笑笑,带着些微狂放醉意,随手把玉壶掷回那桌
……也是,他也有感情,也是人。
舒令嘉甚至还想再多听些,但景非桐说到此处便停下,沉默良久,他淡淡地叹声:“罢。”
说完这两个字,那个被常人所熟悉景非桐,似乎又回来。
景非桐没再说话,闭目靠在躺椅上,仿佛已经入眠,舒令嘉又趴片刻,从他腿上跳下来,离开花厅。
系统检测任务完成,他今天这天便赚不少气运值,景非桐心魔也暂时没再出现,舒令嘉还得把明绡给送回青丘去。
真有过段很疯,很快活日子,可是它们不见。想不起来,也找不到。”
他声音也像是春夜风,透着温柔暖意,在景非桐话中,舒令嘉也突然想起来自己记忆中零星散碎,属于父母片段。
他其实直很羡慕那些有出身有来历人,因此才会直那样在意凌霄,在意师尊,在感觉到背叛时候决然离去,也是因为不想让无尽失望毁掉曾经视若珍宝美好。
舒令嘉当时看到越韬想要用牺牲孟纤方法来为明绡换命,也是下子就想到让他藏起来,然后自己匆匆离开,去寻找父亲母亲。
当时年纪太小,但如果现在让他选择,他会觉得家人生死都在处才好,起码心能有个着落。
景非桐没有阻拦,也没动,依旧懒洋洋地靠着。
痛快地酣饮场,竟是难得放松,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目前为止最好酒伴,会是只狐狸。
又过会,他才伸个懒腰,起身走到桌前。
酒壶倒,拿起来晃晃,里面还有最后点残酒。
“大都世间,最苦唯聚散。到得春残,看即是、开离宴。”
也正因此,舒令嘉才会对明绡之事有所动容,此刻景非桐所说话,他亦有同感。
他们都是曾经行走在风中盲人,当未见光明时,可嗅花香,可聆风语,寂寞并不算寂寞,但有朝日得遇天光,却又转瞬即逝,只怕是个人都要发疯吧。
而且很显然,景非桐失去,似乎要更加痛苦和激烈。
舒令嘉突然有点理解对方为何要如此执着地折腾段浩延,追寻纵无心,原来……他也有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真相。
只是景非桐这个人,当你对他不熟悉时候,总会有种他不染红尘,无情无欲错觉,因此很难让人把他与这样感情用事方面联想,却没想到,他比谁都要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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