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这次,是真信母亲当
”公孙珣张口就来。“知道。”
“你知道就好。”说着,公孙大娘仰头躺在火炕上,名小丫鬟灵活爬上前开始帮她按摩起太阳穴。“傻儿子啊,今天呢就再多说几句,你就给认真听着。你老娘呢,也算观察这世道几十年,客观地讲,这大汉朝呢,有两个事情绝对比这年年来打仗鲜卑人还麻烦。个呢是地域歧视,不要说州和州之间,就算是隔壁郡人都能因为你不是本郡人这种理由就不让你在那边做生意,你就算是好好路过他们那里,当地大户都能把刀子无缘无故抽出来,就因为你是外乡人!你看咱家生意,本钱、渠道都不缺,但往西就是过不去涿郡、中山这条线,往南就是走不过泰山。能在邺城开个分号,已经是冀州那边人看在多年合作份上给脸。人家徐州糜家不给脸,你就没法在琅琊铺摊子。”
公孙珣也是摇摇头,这都是母子俩老生常谈话题。
“还有个呢,就是咱们说这个出身问题。”公孙大娘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幽幽叹口气。“想当年,幸亏出来遇到就是你爹,他死都还能给留个公孙大娘名号。你说,要是遇到个寒门,那岂不是十八层地狱难度?这要遇到个底层平头老百姓,那除像那些管子城难民等死以外,难道还能有别出路?而且,幸亏不是在韩国旅行时候穿,真要是那样,估计要被当成三韩女奴给卖到什地方吧……”
最后句话,公孙珣纯当没听到。
“总之啊,这年头,不要说韩当那种底层平民,就算是有钱有势却没有人脉关系和知识传承豪强,也就是所谓‘寒门’,都只能当个土财主豪强,看不到丁点往上步希望……”
“既然世道如此,那母亲为什还从小教,对人要视同仁,要以才能为准,不要注重出身呢?”
“因为视同仁才是对,”公孙大娘抬手打断侍女按摩,坐起身来正色答道。“而这种门第歧视是错!你想想,如果不是上层锁死下层往上走通道,如果不是那些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如果不是这些掌权不懂得视同仁,这大汉朝岂不是要千秋万代?四百年大汉朝,这大疆域,这多人口,却是如今这个光景,不就是因为这样错事太多吗?”
公孙珣微微怔,扭头盯着自己母亲竟然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小子,想什呢?”公孙大娘虽然没戴眼镜,但也感觉到自己儿子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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