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
阵错愕，再看看苏雪没写完
唱词，这才恍然大悟，不由苦笑道：“苏大家误会
，这真只是原本唱词而已。”说着两手摊道：“所以那日
才戛然而止，现在你跟说，要尽量把这个弄出来，才心无杂念唱出来，又怎是趁机占你便宜呢？”
什
‘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分明是*词艳曲嘛！也难怪苏雪会生气；不过人家《牡丹亭》本来就是艳曲，所以沈默也很委屈。
苏雪看看他眼睛，相信这种说法，起身歉意道：“苏雪过于敏感，请大人见谅。”
“无妨。”沈默摇摇头道：“这曲子也就是搁现在，退回三十年去，是万万不敢唱。”
“是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苏雪幽幽叹，轻声道：“听人说，
接下来。虽然苏雪说自己善饮，却没有再饮酒，而是板眼向沈默，请教起那‘良辰美景奈何天’来。
沈默上世也只是爱听昆曲而已，但真要说演唱道，连发烧友也算不上，只能说是半个门外汉吧。
不过苏雪并不在意，因为昆山腔唱起来是很难，不是谁都像玉峰先生魏良辅那样，痴迷于这种下三门玩意儿，甚至连官都不做。
她只需沈默将唱词补全，然后哼哼个差不多调调，就像‘良辰美景奈何天’那段般，便能点点推敲出来，变成令人享受真正艺术。
既然是答应人家，要来续曲。沈默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推辞，便信手捻起根筷子，轻敲着酒杯，反复低吟浅唱起来：“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太业余，所以不好放开喉咙唱；因为记不清词，所以非得反复唱，才能想起星半点来。
苏雪也不急，只见她展开薛涛笺，捻起细眉笔，将听到每个字都记下来。
反复唱几遍，沈默自觉找着点调，终于也敢放开嗓子唱起来道：“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则待你忍耐温存晌眠，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好处相逢无言……”
磕磕绊绊，好容易唱完，沈默松口气道：“这下可以吧？”却见苏雪满脸通红低着头；再看那纸上，只写到‘和你把领口儿木……’那个‘木’是松偏旁，显然写到这儿停下。
“怎？”沈默奇怪问道，心说：‘好容易才想起来，你这不是浪费感情吗？’
苏雪抬起头来，目光中含着点点怒气道：“大人，苏雪虽然请您来船上求教，却没有想过自荐席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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