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人心情大好，又没
外人，铁柱方才小声问道：“大人，咱们四处都讨唤不着，您怎
知道松江会有呢？”
“就像诗不是
做
。”沈默笑道：“松江有粮也不是发现。”说着从怀里掏出
封信，在两人面前晃下道：“是媳妇告诉。”说完又觉着有些没面子道：“当然，这不能说明不如她，而是这个这个……”
三尺赶紧接话道：“旁观者清。”
“就是这个意思！”沈默给他个赞许眼神道：“是当局者迷啊。”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是灯下黑，光想湖广浙江，却没想到近在咫尺松江，这里肯定是有粮！”
“为什松江能买到米？”两人抓耳挠腮道。
两银子头钱。”
小船娘白嫩嫩小手，捧着那白花花银子，欢天喜地道：“谢谢公子！”
“交给你娘！”沈默笑道。
小船娘自出娘胎，何曾见过这多钱？只看她道谢又道谢，站起身来晃荡着长辫子，小兔子般跳向船艄，然后便是串银铃般说笑声，想来是在将这桩得意快事告诉她娘。
那边老船娘赶紧带着女儿过来千恩万谢，不会儿又张罗好桌极尽诚意酒菜，带着歉意道：“现在米面菜肉太贵，小船采购不起，只能拿些鱼虾凑数。”
“因为松江出米。”沈默慢悠悠伸出两根指头道：“虽然肯定也被那些人搜罗恫吓过，但至少有两个大户不会买他们账。”
“哪两个？”两人小声问道。
沈默便沾点杯中茶水，在桌上写下‘徐’和‘漕’两个字。
见两个肌肉男仍然脸迷茫，沈默只好为他俩分解道：“徐是华亭徐家。他们家是南直隶，甚至整个江浙最大地主，那是真正良田万顷，几乎整个华亭县，都是他们家佃户。这样大地主家里，就算市面上粒粮食都买不到，他家里也得有个十几万石存粮食。”说着似笑非笑地叹声道：“更重要是，仗着徐阁老面子，他们不必太在意陆家，这是们希望所在
沈默笑道：“有清蒸白鲢、有黑头鱼汤，还有这多下酒清口，江上行船，夫复何求？”
船娘便让女儿在边上服侍着，小丫头伶牙俐齿，大胆无忌，常年在江上，肚子里故事也多，吴侬软语讲给沈默几个听，听着都觉着十分有趣，吃喝也分外痛快。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三人酒足饭饱，小船娘收拾起桌子，泡上香片，才要跟爹娘去吃饭。
沈默又给她赏银，这次却高低不要，甜甜笑道：“娘说不能太贪。”便蹦蹦跳跳往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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