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看,这是翰林院唐汝辑,弹劾李默文书。”说着双手呈上。
嘉靖接过来,打开看,
“要说资格……他是翰林修撰出身,又已经官居品,自然是足够。”严嵩叹息声,说出最为关键句:“只是要入阁辅政话,不能只看资历,更重要是德行,德行好,资历浅点也无所谓;德行有亏,资历再厚也不合适。”切都在夸奖中完成,这正是贬低人最高境界。
嘉靖皱眉道:“你意思是……他德行有亏?”
“请陛下恕罪。”老头又跪下。
“何罪之有?”嘉靖问道。
“有件事,老臣替李尚书暂时隐瞒。”严嵩叩首道。
嵩听,竟然双膝跪下,伏在地上呜呜哭道:“老臣何德何能?当得起陛下如此高看?惭愧啊,惭愧……”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其实是嘉靖帝无奈心情真实写照,但严嵩非要将其无耻理解为‘首辅非他莫属’,嘉靖也只能笑之。
※※※
君臣坐会儿,嘉靖终于聊到正题道:“张治病休半年,内阁里直是你们三个顶着,能撑得住吗?”
严嵩提起十二分注意,他知道嘉靖说话云里雾里,却每句都别有深意,哪敢掉以轻心?遂小意回禀道:“谢陛下关心,确实比原先忙些,不过们三个加把劲儿,也能应付过去。”
“你敢欺君?”嘉靖面色冷道。
“臣从来不敢欺君,臣直将奏章随身带着。”严嵩脸害怕道:“李尚书前阵子主持外察,这是朝廷千秋大计,老臣得让他弄完,再向陛下禀报,以免耽误正事。”
“正事完,禀报吧。”嘉靖冷冷道。
“请陛下先息怒。”严嵩却固执道。
“不生气。”嘉靖笑道,只是这笑容里,没有半分欢愉成分,倒是有秋风扫落叶般得冷冽。
“你们都是国家宰辅啊,累坏可不好。”嘉靖帝淡淡笑道:“你看再加个阁员如何?”
“敢问陛下,是哪位?”严嵩也不动声色道。
“李默。”说出这个名字,嘉靖便死死盯着严嵩,想要从他表情,看出他内心真实想法。
出乎意料是,严嵩在短暂错愕之后,竟然是赞不绝口,反复夸奖李默道:“李时言才六十岁,比老臣年轻不少,又比徐阶成熟不少,这个人做事雷厉风行,有魄力,有能力,敢想敢干,确实是个不可多得人才啊。”
嘉靖看看外面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怎这老小子转性,开始学宰相肚里能撑船?索性不再嘀咕,逼问道:“那你就是同意他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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