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默平时极为瞧不起宦官,背地里常以‘阉竖’相称,更是不可能打点他们。偏偏陈洪又是极小心眼,便叹口气道:“徐庶常也是身不由己。”
“怎身不由己?”嘉靖帝皱眉问道。
“奴婢听说。李部堂这回过生日,可是风光大办。光寿诞请帖,就发出去千多张。凡是在京*员,无论职务大小,全请!堂堂太宰下请帖,谁敢不来啊?至少徐庶常是不敢。”陈洪不紧不慢阴测测道。
“李部堂这碗寿面不能白吃吧?”嘉靖面色阴沉道。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陈洪轻声道:“可是奴婢知道,琉璃厂字画古玩价格,这几日猛窜几番,不知道跟这事儿有没有关系。”这就是告刁状艺术,你要是把事儿说太细太明白,反而会让人觉着是有预谋,使告状效果大打折扣,反不如这种朦朦胧胧,留下想象空间更要命!
,却是另番肃杀景象。
嘉靖帝酷爱菊花,其中尤爱黄菊。每当此节令,便命人将寝宫之中,摆金黄片,今年也不例外。
但此时此刻皇帝脸上,却殊无半分欣赏,而是满脸寒霜盯着。面前几份奏章。
“沈默说过什来着?”大殿中肃杀良久,皇帝终于才问出句没头没脑,让在边上伺候陈洪不知该如何作答。
好在嘉靖帝没打算让人回答,只听他自言自语道:“长江水清些,也会泛滥成灾;黄河水浊些,也能灌溉数省,浊清,看上去差别很大,其实都是样。”
因为人类从来不缺乏想象力,尤其是向来不惮以最大恶意,揣测自己大臣嘉靖帝,脑海中立马浮现出李默收金山银山,在金光闪闪中狂笑场景。
皇帝重重啐声道:“果然是丘之貉!”怒道:“难道所有人都巴结他
陈洪这下听明白,原来皇帝是说严嵩和李默啊……那几份奏章就是他送来,自然知道上面写是什。他设想过皇帝很多种反应,想不到却冒出这句。陈公公依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今天怎没见徐渭?”面对着笨蛋陈洪,嘉靖帝更想念聪明绝顶徐渭,那家伙肯定知道自己说什。
陈洪赶紧回禀道:“今儿是李太宰六十寿诞,徐庶常去道贺。”
“人家吏部尚书摆酒席。”嘉靖随口问道:“他个小舍人去干什?”
考验人品时候到,如果李默平时对太监们好点,注意打点下,陈洪可能会说:‘李尚书不是还兼着翰林掌院吗?徐渭这个翰林院庶吉士,怎敢不去?’也许李默就能风光过完这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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