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趴在浴池边缘,眯起眼睛打瞌睡。
温瀛站在屏风外,沉着脸听低着头小太监小声禀报,凌祈宴今日出门之后做什,见什人,又跟人说什话。
将人挥退,温瀛走进里边,凌祈宴听到脚步声,恍恍惚惚地抬头,看他眼,又趴回去。
那就难怪要巴结温瀛,无论温瀛这个王爷将来如何,至少他现在正得圣宠,对他们这些政绩平平地方官来说,又不指着日后鸡犬升天,能图得时好处就够。
凌祈宴心定下来,这种人再好打发不过,与之结交也确实有不少用处,再者说,他实在无聊,需要找些乐子打发时间。
马车进王府正院,江林推开车门,眼看到冷脸站在外头温瀛,赶紧低下脑袋下车,再伸手去扶凌祈宴。
温瀛个眼神示意,让之退开到旁,走上前去,直接将凌祈宴抱下车。
凌祈宴酒喝多,浑身都是软,不愿动,就让他路抱回后院,嘴里含糊嘟哝:“你不是去军营吗?这早就回来啦?”
着汪旬道:“这好好个角儿,你得好生养着,别随便送人,多可惜,下回再来听他唱戏。”
汪旬赶忙称是,恭送他离开。
待脚步声远去,汪旬抬手扇自己巴掌,懊悔不迭,他怎突然就蠢,竟没看出来,这个什温先生,长成那副模样,哪里会是旒王殿下正儿八经幕僚!
难怪他既不肯收人,也不肯帮旒王收……
坐上车,凌祈宴将吃下去酒吐大半,又喝江林递来醒酒汤,倚着车壁闭目养神。
“已经申时。”温瀛沉声提醒他。
“……哦。”
他还真不知道,都这晚。
看到温瀛紧绷着侧脸,凌祈宴小声抱怨:“你又生气?就是看个戏喝个酒,这都不行吗?你心眼怎这小,每日这生气,容易老,老就不好看。”
温瀛没再理他,将人抱进浴房里,让他沐身。
江林小声与他禀报,方才派人去外头打听来事情。
确实他们到这里第日,他名声就已莫名其妙在这凉城中传开,且都是好话,从哪里传出来却不知晓。
凌祈宴闻言不由皱眉。
“那个汪旬,打听过没?是个什样人?”
“问过,确实是这凉城知府侄子,他本人从商,在这边生意做得很大,那位汪知府听闻是个没什大本事,在这边城经营快十多二十年,心想调去南边繁华之地,始终不得如愿,原先打过靖王爷主意,但靖王对这些地方官向来不假辞色,且拘着手下之人,不与他们往来,叫他们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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