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目光落到他身上,微微顿,立刻有人会意,
张渊这伙人都是国子监里念书荫监,靠着家中长辈爵位官职入国子监,平日里书不怎念,吃喝嫖赌倒是样样都会,狎玩美姬男宠各个都十分在行。
前几日他们在凌祈宴面前提起,说国子监里那些各地举荐来贡监,大多都是些穷书生,当中有不少明里暗里地与他们这些权贵子弟卖好,比之秦楼楚馆里那些小倌人都上道,还干净,玩起来更有些意思。
当时凌祈宴听,随口说句想要见识二,今日张渊就巴巴将人带来他私庄。
那四五个学生排成排,低着头干站着不动,像是十分紧张,凌祈宴目光扫过去,看不清他们脸,他有些不悦,斜眼睨向张渊:“这个个抖得跟鹌鹑样?真能有意思?”
张渊赔笑:“不瞒殿下说,带来您这里,都给您挑是雏儿,那些个不干不净骚浪,哪敢往您跟前搁,这几个人没见过世面,第回见到殿下您这金贵人,吓到罢。”
「看他温香艳玉神清绝,人间迥别。」
夏四月,毓王府,私庄。
园中凉亭内,凌祈宴靠在贵妃软榻中闭目养神,七八婢女环伺左右,琴音袅袅、笑语娇声。
有太监进来低声禀报:“殿下,显安侯府三郎他们来。”
凌祈宴修长手指轻敲敲榻缘,未有睁开眼:“叫他们过来。”
凌祈宴目露怀疑:“这不是你强迫他们来吧?”
“那自然不是,听说能见到贵人,个个都争抢着来。”张渊赶忙道,生怕凌祈宴误会。
凌祈宴视线又扫向那几人,旁有人冲他们呵道:“见到毓王殿下,还不赶紧请安!个个傻愣着做什!”
几人战战兢兢地跪下,唯有左侧最是高大挺拔那个,依旧突兀站着,他也是唯个,见到凌祈宴没打颤发抖。
那人宽肩窄腰,身形颀长结实,并无那些个读书人弱不禁风之态,只低垂着眉眼,叫人看不清他样貌,单看那下颚线条,却是棱角分明、凌厉流畅。
以显安侯府三郎张渊为首众华服公子进来亭中,后头跟个四五个身着国子监校服学生。
来人纷纷与凌祈宴问安,张渊笑吟吟地凑到凌祈宴身边,低声与他禀报:“殿下,人带来。”
凌祈宴皱眉,睁眼觑向他:“什人?”
张渊脸上笑有瞬间僵滞,无奈解释:“前几日,殿下听闻等说起,国子监里这些个读书人……有些意思,您说想看看,等这才将人带来。”
凌祈宴想想,好像是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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