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贺海楼心里头咕噜咕噜直冒泡甜水又掺入其他味儿,好像酸酸,又似乎有点儿咸,非常古怪。
顾沉舟当然不可能只是碰下嘴唇就放过贺海楼。
两个人距离太近,他根本没有看到贺海楼脸上表情,但是身体仿佛自己知道该怎做样,在贺海楼因为想起亲嘴鱼而嘴角微微翘起时候,顾沉舟准确地伸出舌头,
似乎在补足欢快下宁静,太阳后月亮。
整个完整世界,也在高低萦绕音乐里中徐徐展现。
曲子很快弹完。
贺海楼按下最后个音节,侧头看,顾沉舟就站在自己身旁,他披着浴衣,用肩膀抵着小提琴,侧脸枕在腮托上,只手刚刚收起琴弓,手掌似乎还有丝轻轻颤动。
这刻可真美。
楼来说,也不过是碰见还算顺眼情人时候随手掷好心情罢,等到他从这些“好心情”施与者变成承受者时候,就很难承接住这些“好心情”。
他想要,就有。
随手可以折取丢弃东西,像路边块石头,枝头片树叶,谁会去珍惜?
就算有人递到他面前,他也懒得看看。如果再被人珍而重之地放在盘子上送上来……
贺海楼会觉得好笑、愤怒、或者其他?
野风漫山遍野地奔跑着,树木虽然大多数落叶,但些常青树种上叶片,还是在风声中沙沙地欢笑着。弯弓似弦月刚刚从树梢举跃升天空,透明玻璃似乎嵌入天穹上高远而寥廓天际,抬起眼睛看,夜色清辉盛满眼瞳;再往上伸手,仿佛连星星和月亮都能拥入怀中。
贺海楼本来已经准备开口说话,但这个时候,似乎有只细细柔柔手按住他嘴巴,让那些本来该出口话又轻轻地退回喉咙。
顾沉舟放下手中小提琴,他伸手拿起贺海楼之前倒出来半杯红酒,啜口,又弯下腰凑近贺海楼面前,轻轻地碰贺海楼嘴唇下。
贺海楼忽然有些想笑,这个轻飘飘接触不知道怎地让他想到亲嘴鱼:这种鱼就是这样,总是对儿对儿,很频繁地碰着嘴巴却又总是非常单纯地只碰下就分开,简直是傻得可爱。
可是他现在就是傻得可爱中个。
顾沉舟不太确定。
但他其实并不特别在意。
因为他有足够“好心情”,他是施与者。
手指按在指板上,将小提琴放上肩膀,顾沉舟捏着琴弓,放到琴桥上,轻轻拉。
由小提琴演奏出低沉曲调突然加入,慢慢地,缓缓地,却和钢琴奏出欢快乐声完美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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