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
抿口茶,谢朝渊终于抬眼看向他:“劳太子哥哥还挂记着,死不。”
他语气让谢朝泠心头不快,尤其这两日因为天气转凉他身子不适病倒,心里总是不得劲,才想着派人去将谢朝渊叫来,但真正见到人,谢朝渊这副态度又让他分外难受。
原本还想多问候他几句,现下却免不得有些心灰意冷。
“无事便好,是叨唠六弟。”
“走吧,让他带路。”
东宫之内,谢朝泠靠在榻中正闭目养神,听到脚步声睁开眼。谢朝渊进门,殿中下人自觉退下,为他们带上殿门。
“六弟来,”谢朝泠坐起身,缓声道,“坐吧。”
谢朝渊冷眼瞅着他没动,谢朝泠声叹:“你坐吧,孤这两日身子不适,没力气再与你起争执,特地叫你来这东宫,也不是为又闹得不欢而散。”
谢朝泠说话时还咳嗽两声,脸色有些苍白,看着确实像是病。
没查出身边是谁走漏风声、将他派禁军去提太子消息传出去,后头怀疑到汪清身上,但没有证据,干脆将人打发出去,眼不见为净。
那老太监当年被谢朝渊娘顺手救过命,后头在皇帝跟前步步高升,直为谢朝渊所用,可惜谢朝渊行事过于冒进,每回都不计后果,这次非但没能如愿,还将他在皇帝面前最大眼线搭进去。
谢朝渊抬眼望向前方略灰暗天,句话未说。
王让低头,没敢将劝谏之言说出口,殿下这样,或许早晚他们这些人全都要搭进去,他们死没关系,可殿下自己呢?
宫道前方走来不起眼小太监将他们拦住,自报家门是东宫宫人,奉太子之命请恪王殿下去趟东宫。
谢朝渊神色依旧冷淡:“太子殿下病该找太医,叫本王来有何用?”
谢朝泠无奈改口:“头很疼,你坐下来好好说话吧,别闹。”
无声看他片刻,谢朝渊这才终于坐下,端起茶盏。
谢朝泠打量他面色:“你身上伤好吗,后来有没有叫过太医?叫人给你送去药为什不要?”
谢朝渊漫不经心地撇茶,微垂眉眼在袅袅烟雾后看不清其中情绪。
谢朝渊坐在步辇上,居高临下睨过去,对方只得硬着头皮又次道:“请恪王殿下随奴婢去趟东宫。”
王让问:“陛下口谕太子殿下在东宫静养,外人不得随意进出,们殿下过去不太好吧?”
那小太监声音更低:“太子殿下说,您不是外人,奴婢可以带您从东宫侧门进去,不叫人看见。”
谢朝渊没表态,半晌才忽然意味不明声笑。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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