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啊。”
奶奶:“知道你不喜欢他过来,但们还有几年啊。”
爷爷:“唔。”
奶奶发愣:“儿子死没能去送送,孙子……孙子好歹还好好活着,对吗?们真不能接触他吗?”
爷爷发出呼噜声音。
纪询伸手往老人口袋里摸摸,在右边裤口袋里发现记忆中镜子。
也许是天天带在身上,不时压到原因,镜子外壳有些变形,些雕花细致处,甚至出现断裂,纪询打开盖子,再度看见那张照片。
黑白照片中,年轻爷爷抱着爸爸,站在港口之前,他们背后,是连成片停泊船只……
等奶奶从厨房里端着煎蛋出来时候,纪询已经准备走。
老人看上去有些依依不舍,但她最终也没有将挽留话说出来,只说:“你年轻,工作忙,别担心们,家里都能照顾,有事时候会找你。”
黑白照片。
那时候爷爷,完全没有现在瘦弱内敛,还是又胖又壮模样,抱着婴儿开心得就像在捧这个世界上最宝贝礼物;他背后,有条横幅边角,边角上印着两个黄色胶字——“福省”。
对,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爷爷是福省人。
但小时候看见这张照片,又听见爷爷福省口音,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爷爷是福省人……
“奶奶,你和爷爷是怎认识?”纪询问。
奶奶摇头:“死老头,你糊涂,什都不懂,只能听你那些过去莫名其妙话,最后根独苗,赔不起。”
她喂完饭,站起身,碰掉爷爷宝贝捏在手里镜子,镜子掉在地上,滑段路,
那碗煎蛋被放到爷爷面前。
爷爷嘴角留下涎水。
纪询过去觉得奶奶和爷爷样,对着自己家有着莫名疏离,所以总是没有主动来找他们,总是不怎联络他们,连爸爸妈妈和纪语葬礼都不愿意去。
但今天他发现,奶奶很想他,她只是藏着他不知道为难。
纪询走后,奶奶拿汤匙喂爷爷吃饭:“不年不节,小询怎突然跑过来?”
“还能怎认识,就是家里头介绍,说有个香江来小年轻,人品好,会赚钱,问喜欢不喜欢。”奶奶笑道,“后来见面,他看上,看上他,就在起。”
“你们去过福省吗?”
“没去过。”
“奶奶。”纪询沉思片刻,又说,“那你知道爷爷有个银壳小镜子吗?里面夹着爸爸照片。”
“记得。”奶奶哦声,“那是你爷爷宝贝,越糊涂越宝贝,就在他衣服口袋里,你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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