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们家三口永远在起、再不分离,不顾他哭求,开车载他冲进冰冷江水里。
可他不想死,他想成为那些人。
他确实做到,他变成他曾经最厌恶那类人。
这样很好,他不打算改。
如果没有遇到沈绰。
家家户户灯都熄,连同窗外路灯起。
沈绰去拉上窗帘打算睡觉,不经意地瞥,看到楼下裴廷约车竟还停在那里。
车中点火光忽闪,是他在抽烟。
沈绰垂眸出神片刻,收回视线,拉上窗帘。
房间里灯暗下后,裴廷约依旧没走,根接着根抽烟。
天亮时裴廷约抽出烟盒里最后根烟,看向车窗外。
远方操场上已有晨起锻炼学生,氤氲烟霞逐渐点亮晨曦,鸟鸣声雀跃在耳边。
支烟快见底时,他在烟缸里慢慢捻灭烟头,抬眼看到沈绰房间还未亮灯,猜想他昨夜应该睡得不错,放心发动车子离开。
车窗落下半,灌进车内晨风吹散那些浑浊气息,也冲淡他身上经年累月弥漫不去烟味。
从今天开始,他打算戒烟。
思绪在混沌间浮沉,他忽然开始回想那些很多年前往事。
他推开扇又扇名为记忆门,每扇门后都是那些让他厌恶厌烦,试图遗忘画面——
阴暗地下宫殿、疯狂赌徒、逼上门债主、助纣为虐精英律师鄙薄眼神、那些得利之人讥笑面孔。
以及,无能愤怒男人、偏执若狂女人。
男人说,你要记得这些人样子、将来定不能放过他们,然后在他眼前自高楼上纵身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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