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那箱箱书,得按顺序整理,分门别类放回书架上。
他整理着书,不时拿起本,随手翻到页看几段,意犹未尽后又换本,就这样边整理边看,心情彻底平静下来,直到深夜。
拆开最后箱书时,那张结婚证明也从那堆书里被带出来,飘落在他身边。
沈绰愣,捡起那张纸,捏在手心渐渐收紧。
像是某种预兆,在他决定和裴廷约分开,将再去拉斯维加斯之前,他又次看到这张纸。
从未尝过酸涩在裴廷约心头漫开。
像窗外偶然间拂过缕轻风,无足轻重。
也像狂浪袭来、排山倒海,举足轻重。
他是个没有同理心人,属于正常人类情绪,他很少能感知并感同身受。
但当沈绰自嘲说出“没法再自信”时,他终于还是真真切切地难受,并且切身感受到自己卑劣。
个自信能教得裴廷约,也可能裴廷约所谓学,不过是现在嘴上说说而已。
他直直看着裴廷约,重复遍:“不愿意。”
“沈绰,”裴廷约沉声道,“你再好好想想。”
沈绰摇头:“裴廷约,对你没有耐性,你自以为是也好,自作多情也好,都跟无关。
“你可能觉得在说气话,但实话是不敢信你,你就当是实在没有自信吧,每次犯蠢到最后,都发现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笑话,没法再自信。
他将这张纸塞进行李箱中。
夜色已深,职工宿舍区
如果道德真会被审判,他这样人,或许只配无期徒刑。
沉默无言半晌,他摁开保险锁,放沈绰下车。
楼道里感应灯亮又灭,裴廷约抬头,看到沈绰那间房亮起灯。
幸好,幸好他还是站在光里。
回宿舍后沈绰吃点饼干填饱肚子,再去冲个澡,终于静下心开始收拾搬回来后直没收拾行李。
“你不是,不知道被逼迫当众跪地、接受毒打羞辱是什滋味,这十几年直小心翼翼藏着自己性向,就怕当年噩梦重现,本来以为你是那个能带走出来人,原来不是,你可以玩,但玩不起,真怕,你放过吧。”
沈绰语气并不重,愤怒退去后眼里只剩悲哀。
他好不容易重拾起在感情上自信,在那夜之后,又被重新碾得粉碎。
裴廷约看着他眼睛,并非那夜控诉自己时那样无助、失措,这刻沈绰眼神更似清醒着悲伤,这样情绪甚至与他无关,与任何人都无关。
沈绰在为他自己难过,旁人任何宽慰、劝说和承诺都是多余,也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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