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逸脆弱喉管落在凌子筠手中,被他张扬话语惹笑。小孩指尖很凉,像柔软冰,他伸手揉他头发,笑着答好。
于是就真带他走遍校园角落。
没人刻意去营造氛围,他们只是简单地并肩而行,闲聊看风景,几句琐事几句笑谈,无关风月,已足够温情。曾经两个十七岁少年同走过地方,踩下脚印,洒落笑声,争吵与泪水,被其中人与另个十七岁少年尽数踏过覆盖,刷新过所有痕迹。
齐谨逸边回答凌子筠提问,边走过曾经熟悉如今却稍显眼生风景,心中丝涟漪都无,连物是人非感慨都生不出来,看什都只觉得寻常。
向如此,他做什都全凭兴趣,事事上心却不入心,说斩断就可全然斩断,哪怕是旁人珍视珍重往日回忆,于他而言也不过是昨日旧事,再没有挂在心上必要。
分分合合,以年作单位计数确实很能证明些问题。凌子筠心里那丝不舒服稍缓,片刻后却又以更汹涌势头卷土重来,他不看那憩亭,垂眼看着脚下碎石,说:“那你还回来这里,追忆往事?”
“有什好追忆,都说是往事。”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齐谨逸说得坦然,又想捉弄他,就微微眯起眼,问:“你介意啊?”
凌子筠见他表情就知他目,神情坦荡,反将军:“介意啊。”
齐谨逸看着他,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却又钟意这种感觉——像猫伸爪拍人,要引你注意,而你正注意着这只猫,教人看破却不想说破。
他弯起嘴角,几分逗趣几分真意,说:“既然这样,那不如,们把整个圣安华走遍,刷新遍记忆,好不好?”
凌子筠说得对,这样他实则
终于轮到凌子筠哑然,冰凉酒气从胃中漫涨上心头,他心中几种莫辩情绪掺杂交织,嘴角要弯不弯:“——你是假长情,真薄情。”
该说齐谨逸实在是行业个中翘楚吗,总能轻易说出刻意撩人话语。他理性面在为齐谨逸那个初恋感到悲哀,感性面则觉得他这个提议很好,微妙地合他心意,甚至让他想扬起嘴角——于是他便扬起嘴角。
齐谨逸没答他上句话,捏他鼻尖,说:“笑得这诡异做什。”
“没什。”凌子筠欲盖弥彰地拍开他手,又静数秒,不甘示弱地倏然把手放在他脖间,故作凶狠道:“你以后不准再带别人来,要做最新存档。”
包裹在玩笑外壳下模糊暧昧作底,佐以撩人心尖刻意动作,再加上些真心实意,这道诱人菜谁都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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