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易晖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你们都是坏人。”
周晋珩当即愣住。
“坏人”这个称呼他并不陌生,从前小傻子被他逗弄急就会喊他坏人。易晖不会骂人,认为“坏人”就是世界上最狠骂人话,可每当周晋珩无所谓地承认自己是坏人,易晖又傻眼,磕磕绊绊地说:“坏人……是要挨打哦。”
许久没有听到如此幼稚骂人,周晋珩心神震动,情不自禁地说:“再叫句听听?”
易晖自知未经大脑脱口而出话有多丢脸,哼声扭过头去,又被周晋珩捏着下巴转回来。
次,事情还是会变成这样。他在你心里有位置,但分量不够重,随便设置道阻碍都能让你舍弃他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现在他把你忘,可以无牵无挂地生活,你却非要他想起来,说到底你不是为他好,只是想自己心里好过些罢。”
听易晖这番话,杨成轩面色煞白,仿佛受很大刺激。
他避开这个话题,坚持要带唐文熙走。周晋珩在易晖搀扶下坐起,仰靠在床头说:“他是个活生生人,要带他走,首先要得到他以及他家人同意,还有,你考虑过你家里情况吗?你有把握让父母接受他吗?如果你打算藏着、瞒着、能拖天是天,劝你还是尽早打消念头,你玩得起,他玩不起,这次结果你也看到,难道你还想看着他再次放弃希望,心寻死?”
杨成轩被噎得哽,张张嘴,什都说不出来。
人走后,易晖弯腰铺床,把昨天刚搬到周晋珩床上枕头和毯子撤回沙发床,整个过程言不发,个眼神都没给躺在床上病人。
“是坏人,世界上最坏最坏人。”周晋珩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浮于表面喜悦褪去,徒留浓郁到化不开悲伤
周晋珩心知刚才话牵起些糟糕往事,他在心里把杨成轩臭骂顿,嘴上却不敢造次,在易晖铺好床起身倒水时,小心翼翼地唤声:“晖晖?”
易晖不理他,倒完水就往嘴边送,周晋珩来不及出声阻止,抬手便去抢那杯子,结果易晖口没喝到,热水洒周晋珩满手。
虽然是从保温壶里倒出来水,但放有段时间,烫嘴是肯定,却不至于把人烫伤。易晖刚才急于遮掩自己异样,没想到会造成这样局面,急忙拿毛巾给周晋珩擦手。
他垂着脑袋擦得仔细,擦到第三个指缝,滴眼泪吧嗒掉在周晋珩手背上。
装哭不成反把人弄哭周晋珩慌,拉着易晖胳膊就把人拽到怀里:“怎,怎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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