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夜色深得如浓墨浸染画布,云层压得很低,仿佛即将降下场倾盆大雨。
黎洛从门廊出来,往自己停靠在路边车子走去,每走步,灰暗石阶上就落下滴雨。
共走十六步,也没听见身后传来任何声音。
他伸手往口袋里掏掏,掏出那个药瓶,对准不远处垃圾桶,向前用力掷,然而视线模糊导致准头不佳,药瓶砸在垃圾桶边缘,反弹出来,落到地上,滚几圈,正面朝上。
瓶身上标着:安眠成分5%。
段明炀又沉默。
答案显而易见。
别说段明炀不信,就算他自己此刻从段明炀嘴里讨来声“爱过”,也绝无可能再轻易相信。
“既然无话可说,能放走吗?”
“你这次走。”段明炀道,“不会再来找你。”
他想做那个不爱段明炀人。
黎洛垂下眼帘,没去看段明炀神色,错身而过,朝门口走。
“没有说要结束。”
段明炀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
“黎洛,没有说要结束。”
地立在原地,不吭声,眼眶隐隐发红,阴郁目光仿佛张密不透风网,迎面缓缓罩过来,要将他紧紧裹住,令他窒息。
在被彻底笼罩住之前,黎洛先发制人:“给过你机会,你不说,那就来说。”
他向前跨两步,站定在段明炀跟前,胸膛距离不过半臂远。
他这才发现,段明炀指尖在轻微地颤抖,仿佛怒火烧到最旺,无法控制自己身体行为。
有什可气呢?气他不乖乖听话?还是气他与段兴烨合作?
他吸吸鼻
不知为何,黎洛竟觉得他这句话像某种幼稚威胁,听着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
“那就别找。”
黎洛背对着他。
“可能从开始,们就不该遇见。”
房门被轻轻地带上,将身后视线隔绝,将切早该舍弃东西留在屋内。
黎洛停下脚步,抬头望望模糊吊灯。
“可是想结束。”
“所以你又擅自替做决定。”段明炀声音愈发哑,“第二次,你是不是说话从来都不算数?曾经对说那些话……有句是真?”
他没说是哪些话,但黎洛总觉得应该是自己心中所想那些。
“如果说是,你就会信吗?”
都无关紧要。
黎洛目光与他缠绕,声音平静如水:
“们就这样吧……走,段明炀。”
比起曾经歇斯底里,这次,他们算是好好结束吧?
据说在分开时能把话说平和得体,往往是已经不爱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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