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停这个没脸没皮人,愣是差点儿被他厚颜无耻气哭。
好处自然也是有好处,道黎不再像之前那般将他日日拘在山上,倒是允许他无趣时自去玩耍。杜云停玩耍范围因此扩大,这会儿才能蹲在这儿和孔雀门二公子说话。
二公子也不敢过多询问他与道黎老祖之事,只道:“那日后,还可常见你?”
杜云停却摇摇头,道:“不。”
孔雀门二公子诧异,“还以为,师叔祖允许你于门派中随意走动……”
杜云停眼含热泪,点点头。
何止是责罚,道黎拿着他专属那把剑,连教杜云停七日练剑……
地方都没带换。
杜云停到这会儿,真是痛恨修仙之人身体牢固,不然他还能装装死。现在是不行,凭他撒娇撒痴又求饶,甚至软着声音把道黎老祖喊好哥哥求他放过,都没什用,愣是被这柄长剑舞死去活来。最后道黎还掐着他腰问他,日后还离不离家出走。
杜云停当时真是心头气起,猛地坐起来,质问他:“为什离家出走,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道侣,为何忽然之间便下山呢?
总不能是来体察民情吧?
他们在那之后,也没再见到杜云停。直到七日后,孔雀门二公子方才又看见个熟悉身影蹲在湖边跟他儿子同看别鸟。瞧见他,杜云停与他打招呼,“许久不见。”
孔雀门二公子硬着头皮应,到他身畔,又左右看看,问:“师叔祖他老人家……不曾陪你过来?”
杜云停说:“哦,他放下来玩会儿。”
“他是允许啊,”杜云停不知道于何处撅根草棍,挑着地上土壤,“只是,更想于山上
还不都是怨你!
道黎听这话,居然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愈发和颜悦色。那眉上点小痣,在杜云停眼前晃晃荡荡,他不觉就腿软,咽口唾沫,听着道黎老祖道:“闹点小性子也好。”
“……???”
“日后若是你想,还能再闹,”道黎老祖缓缓道,“这样也极舒服。”
“……”
他如今口中玩,却是名正言顺玩。宗门上下都知晓他身份,所有人看着他都跟看这个活祖宗样恭恭敬敬,杜云停想往哪处凑凑热闹,那儿人都只顾着看他,反倒显得不热闹。
他只好蹲在这儿玩鸟,琢磨着这鸟身上哪片羽毛用来给儿子做新衣裳好。
二公子沉默片刻,在他身边也蹲下,道:“你过如何?”
提起这个,杜云停就仰起头,幽幽道:“言难尽。”
二公子说:“怎,师叔祖他老人家责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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