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眼睛也闭上。
有不知道什地方歌声断断续续传来,哼着首旧曲子。是旧年歌谣,反复吟唱着,像是拉长诗篇。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爱笑。
并肩坐在桃树下,
那些光芒跳跃着,跃进他眼睛。
寇秋隐约感觉到,是时候离开。
他费力地在躺椅上挪动下,用已经含糊不清声音说:“燕卓?”
燕卓就躺在他身旁,布满老年斑手把他手紧紧抓着,说话语气仍旧像是在哄昔日那个幼小孩子。
“囡囡?”
寇秋在这个世界待到七十四岁,才等到渣攻彻底去世消息。在这几十年里,他与燕卓同处理双方父母丧事,郁父是紧挨着郁母去,燕父则是在后来日子里遭到来自罪犯打击报复,早早逝去。寇秋头次见证父母葬礼。他把那小小骨灰坛子放置在已经准备好土坑里,随后亲自挥动铁锹,铲上去第捧土。
那土洒上去,寇秋心也跟着猛地酸楚。
他还会不会有机会,能不能再拥有这样好父母?
寇秋说不清楚,也无法保证。他只是在葬礼间隙,紧紧地握紧燕卓手。
燕卓似有所感,把他手握得更紧。隔着那层皮肉,他们骨头都像是靠在处,他们心也挨得紧紧,亲密地凑着。
风在林梢鸟儿在叫,
们不知怎样睡着。
梦里花落知多少”——
再次醒来寇
“燕卓,”他旁边爱人又喊他声,声音慢慢低下去,“走啦。等你步,你可别让等久。”
燕卓侧过头望着他,仍然能看见那澄澈像是玻璃珠眼睛。他平静地笑笑,说:“好。”
空中不知道什时候起风。
第片叶子在初秋阳光下,忽然松动,掉落在地上。
燕卓感觉到握着这只手骤然失去气力,他没有惊惶,也没有什悲痛。他只是也迎着这阳光,勉强把爱人膝上毯子向上拉拉,就像是幼年初见时为他拉被子那样。
“囡囡”
燕卓声音轻轻,满含怜惜。
“没事,有呢。”
在双方父母都不在之后,他们搬回到幼年时住院子里。两家之间那处院墙被彻底拆掉,秋日午后,两把老藤椅搬出来,两个头发都已经白老人躺在上头,面慢腾腾地晃着扇子,面晒着暖融融阳光。寇秋衣服上都是大大小小光斑,他眯着眼去看,试图追逐着那光斑看向天空。
可天空,实在是太耀眼。他看着看着,眼前便出现白花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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