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上午头,山上游客渐渐多起来。寇秋干脆站起身朝山下张望,隐约听到几个游客提嘴:“你看见没?”
“看见,这年头还有这样磕头上山,真是活久见。”
“怎还有人信这个?”
“看着那小伙子长也挺精神”
寇秋怔,紧接着心头也跟着颤。
第二天寇秋再醒来时,他仍旧是副天真无邪模样,仿佛昨天那滴泪都不过是寇秋做个梦。
“哥,”他跃跃欲试道,“咱们去拜佛吧?”
寇秋:“”
他不得不提醒小孩,“是个**者,并且是个公务员。”
信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没有任何宗教信仰!
音。
“哥”
“哥哥!哥!!!”
这声音点点变成撕心裂肺,像是受伤野兽费尽最后力气点泣血低鸣,走廊上病人都不由得侧目。寇秋看过他哭许多次,可这次与往常都不样,他不由得也喉头酸,摸摸小孩头。
“没事,”他语气轻轻,“切都会好起来。”
他转身便要下山,却被几个医生拦住:“夏先生,您不能下去您再等等,您弟弟应该过不多久就上来”
寇秋转过头,望着他们眼睛,问:“他在干什?”
医生们明显都知道,可个个目光躲闪,谁也不回答他话。
“你说啊!”寇秋终于爆发,“他在干什?!!”
他踮起脚尖向下看,看许久,终于在那台阶上看见熟悉身影——夏新霁跪伏在台阶上,步拜,路磕上山来。他姿态如此虔诚,让寇秋只是怔怔地站在这里望着
“去嘛去嘛,”小孩干脆把头埋过来撒娇,“就去次”
寇秋心猛地软。
半晌后,他缓缓点点头。
他身体日渐虚弱,佛寺又在山上,因此不得不坐缆车上去。夏新霁将他送到山顶,让随行几个家庭医生照顾,自己却又说忘什转身下山,许久也没有上来。
寇秋坐在亭子中等,隐隐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
连寇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奔波多少次。
他眩晕时间天比天长,有时甚至昏睡便是三四天,醒来时往往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于个新医院。夏新霁在旁握着他手,像是在把玩什宝物,甚至没有察觉到他已经醒。他反复捏揉着这苍白没有任何血色指尖,眼睫颤颤,忽然间滴下滴圆润水珠儿。
触感温热。
小孩像是怕被他察觉什,小心翼翼抬头打量下他,随即才慢慢低下头,含住指尖,将那颗水珠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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