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个村子，人家并不多，大约也就四五十户，家家户户
屋檐下和窗下都倒挂着扫晴娘，隔着屋子，姜婪都能听清他们担忧与抱怨。他从这些抱怨里获得
许多信息。
这个纸人世界便是何家村，时间大约是五六月时候，田里稻子刚刚长高，天上却连绵不断地下起,bao雨。,bao雨已经持续半个月，河里水位,bao涨，田里水抽不出去，再这
下下去，田里稻子就都要被淹死。
面朝黄土背朝天农户人家，每年就靠着田里稻子过活。稻子淹死，他们这
年指望就落空。
所以家家户户都挂起扫晴娘，盼着,bao雨早日停歇。
但老天并没有听见他们祈求声音。姜婪看见个高大
似是回应，卧室里传来悉悉索索动静。
秦书易道：“她在卧室里。”
姜婪随着他过去，走到卧室门口，脚步顿顿，随即毫无滞涩迈步走进去。
眼前世界忽然变得明亮起来，头顶是灰蒙蒙天，脚下是泥泞黄土地。天与地之间，瓢泼雨水没有刻间断。
他从扇门，走进另个世界。
，瓢泼大雨连着下将近个月，秦书易妻子和女儿都死在那场洪灾里。
姜婪算算时间，秦书易女儿死时候，正好是八.九岁模样。
老人便是秦书易，那神龛里供奉，大约便是他早夭女儿。
只是不知道他女儿又与扫晴娘有什渊源。
秦书易在姜婪番话后，神情果然动容起来，他迟疑许久，才哑声问：“你保证不会伤害她？那些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姜婪脚步却毫不迟疑，仿佛早有所觉。他听见远处人声，便朝着人声处走过去。
黄土地上立着排排房屋，这些房屋像是简笔画画出来，十分简陋粗糙，屋里人隔着窗户往外探头，扁平脸上竟然也能看出忧愁表情：“这雨什时候才是个头啊？”
女人探头探脑看阵，满面忧愁地关上窗户。窗户倒挂着扫晴娘在风中微微摇晃着。
姜婪定定地看它眼，扫晴娘便朝他咧开嘴，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挑衅。
姜婪无视它，继续往前走。
“不会。”
他与黑暗中闪烁着恶意那双眼对上，重申道：“
是国家公务人员，若是它确实没有犯下罪行，不会伤害它。”
秦书易脸上还有迟疑之色，堵住门口身体却已经没有那坚定。
姜婪往前步，他下意识后退步，僵持局面被打破。秦书易终于转身，带他往屋里去。
他轻轻叫声：“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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