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殿门前,他仔细拂干净
现在想来,要说薛恕有什优点,恐怕就是暖床暖得十分不错。
殷承玉幽幽叹口气,对郑多宝道:“屋子里地龙是不是不热,叫人再烧旺些。”
郑多宝感受下屋里温度,寻思着这再烧旺些,怕是要将人烤出汗来。但瞧着殷承玉雪白雪白面色,又觉得还是之前那场大病虚身子,殿下这才比旁人怕冷些,便连忙应下。心里寻思着改日要命人做些药膳,给殿下补补身体。
等地龙又烧热些,殷承玉才掀开被子下床。
郑多宝伺候着他梳洗更衣后,便命人将午膳摆上来。
戴罪之身,自然不可能有炭火供应,头年什准备也没有,就是冷得睡不着也只能咬牙熬着。郑多宝为给他浆洗衣裳,双也算养尊处优手,冻得生满冻疮。
到第二年,他们有经验,便早早存起过冬柴禾,他和郑多宝起四处寻回来,再劈开晒干,
郑多宝开始不愿让他动手,但他都沦落到那个地步,还端着金尊玉贵架子给谁看?
不动手,就只能等死。
他们就这熬过幽禁五年,他身体在那些年里亏空更甚,即便后来和薛恕结盟,回到东宫,他依然忘不掉那种置身冰窟、冷到骨子里感觉。
殷承玉喝口羊肚汤,舒服半眯起眼,这才问起正事来:“人抓到吗?”
——早在除夕宴开始之前,他就安排人手埋伏在皇极殿四周。昨夜妖狐现身,皇极殿陷入混乱之中,动手之人自以为无人注意,实则他人早就已经在暗处伺机动手。
“赵统领今早来回禀,昨夜抓到两个人,其中人服毒自尽,另人被拦下来,但嘴巴却硬得很,什也不肯说。”郑多宝道。
“赵霖还是太过心慈手软。”殷承玉摇摇头,道:“既然父皇将此案交由薛恕去查,便叫他来领人。”
薛恕刚回西厂,就又被传去慈庆宫。
至此就落下畏寒毛病。
每到冬日里,他屋子里地龙总要早早烧起来,炭火也比旁人更足。那时候薛恕非要歇在他屋子里,结果住几日就被烤得上火,还闹两回鼻衄。
但即便这样他也不肯去别屋子住,还强压着他不许再烧那热地龙。
那次也是他第次对薛恕发火,事后还很有些忐忑,担心薛恕怒之下撕毁约定。但出乎意料是,薛恕却并未恼怒。反而自那之后,养成睡前打拳习惯。等就寝时抱着他,浑身暖融融,倒是比烤得人上火地龙要舒适几分。
于是他也就默认对方抱着他睡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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