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真想成为叔叔肚子里那条蛇,至少安全温暖。
跪在地上,苏洄感到熟悉。
从小就是这样,他做错事得不到任何容错机会,常常被关进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外公说最后句话,苏洄很想知道,是不是他每天看到自己,其实都在心里唾弃。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对他马首是瞻,是不是也和他样,把自己当成是个擦不掉污点。
他还记得父亲模样,很温柔,很有耐心,会给他买许多他喜欢绘本,鼓励他做想做事。父亲还有个亲弟弟,也就是他叔叔,是个小有名气策展人,所以很小时候,苏洄就可以跟着去参加些展览。
他们站在苏洄看不懂艺术品前开展过于童真讨论,然后起捂着嘴小声笑。叔叔会故意学他,用很夸张表情和孩子气口音学他说,“哇,好漂亮啊。”
只是那个叔叔后来生病,他们说叫精神分裂。
闪,但最终,那高悬于头顶拐杖还是被季泰履狠狠扔向别处,砸碎只陶土花瓶,是十七岁苏洄亲手做好送给他。
如今已是粉碎。
“都是姓苏家劣质疯子基因,生出来你这个疯子。”
季泰履把这句残忍话,和苏洄起留在原地。
落地窗外,日光烂漫,花园里香草茂盛,紫丁香芬芳,他甚至能听到窗外飞鸟挥舞翅膀声音。
那个时候苏洄不懂,人精神怎会裂掉呢,又不是饼干和瓷器。后来他接到叔叔电话,他说,他肚子里有条大蛇,那条蛇会和他说话,晚上他睡不着,总是听到蛇爬行声音。
可那时候苏洄还是个六岁孩子,听不懂,只觉得新奇,好像在听故事。
再后来叔叔被送进医院,而季泰履强行把苏洄带走,很残酷地告知他,以后永远不允许和叔叔见面。
季家每个人都在无限地贬低和丑化叔叔疾病,将他描绘成条险恶毒蛇,不许苏洄靠近分毫。
世事无常,从苏洄确诊那个夏天起,他也成为季家人心里挥之不去蛇影。
新来阿姨走过来,请苏洄到新禁闭室。这里比之前还不如,甚至连个蒲团也没有,只有呛人熏香,掩盖着腐朽潮湿气味。
门关上之前,苏洄只问新阿姨句话,“阿姨,陈妈呢?”
对方愣愣,面露难色,“小少爷……是新来保姆,之前事情不太清楚……”
苏洄嘴角平直,没有说话,自己走进禁闭室。
没有窗户,这里只有盏昏暗顶灯,和个如同毒蛇眼睛摄像头。苏洄按照要求跪在地板上,脊背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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