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纷纷而落,一旁的道路上迎面小跑来一个人,还未到面前便扬声道:“殿下!”
端执肃一瞧,是宋冼,看来书是抄好了。
岁晏将手缩回,冰凉的手伸到衣袍里,端执肃和宋冼都说了好几句话,那手还是凉的有些生疼。
岁晏幽幽叹气。
此时,一顶轿撵慢悠悠停了下来,从里面钻出来一个身着墨衣的少年,正是端明崇。
”
岁晏眨了眨眼睛,将眼中泪花眨开,勉强笑了笑,道:“没事,一会就好,马上……就好。”
端执肃便等他缓了一会,直到他脸色好看了许多,这才带着人乘着轿撵,一路前去了宫中。
每年小年夜里皇帝都会在宫中设家宴,年少时岁晏都是把家宴当成蹭吃蹭喝讨赏赐的地方,直到长大后,才看出来那看起其乐融融的水下是多么波涛汹涌的暗流。
岁安侯府到宫中不过半个时辰,等到马车到了承安门,侍卫要两人下车而进,端执肃却掀开帘子,道:“小侯爷身体不适,见不得风,我已经奏请了父皇恩准车轿可入太和外殿。”
岁晏一瞧,连忙后退到墙边,正要屈膝行礼,端明崇便快走几步站在他面前,轻柔将他的手从衣袍里拎出来。
岁晏满脸茫然。
端明崇飞快将一个绣着海棠的小手炉塞到了岁晏手中,一言不发,转身跑了。
侍卫从那轿帘缝里瞧见满脸苍白病色的岁晏,也不敢再拦,很快放了行。
很快,车轿便到了太和殿外门,岁晏披着厚厚的披风从车轿上下来,一股寒风穿堂而过,发冠上的金穗发出轻微的声响。
端执肃道:“走,宗室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岁晏伸出手,一片雪花落在他掌心,飞快融化。
他喃喃道:“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