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殿下别想着教会。”迟莲听这些弯弯绕绕就脑袋疼,赶紧道,“还是安心当个神棍吧。”
惟明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点点他:“归珩说
入秋后,晚来风急,越往北走便越觉秋意深浓,船行河上,到夜里时得披上夹袄,才能稍微抵抗水面传来泠泠寒气。
端王殿下行自梁州回京,水路要走上大半个月,来时惟明每天只能靠看卷宗打发时间,或是和随行两位年轻*员聊聊案情;等回程时连能聊公务人也不在,但他日子却要有趣味得多。大国师死活学不会传送法阵,惟明也只能半推半就,收下人家好处,在秘境里亲自捉刀替他画张,交给他带回紫霄院。
从此迟莲白天在宫中应付皇帝,晚上在船里应付皇帝儿子,感觉自己可能是上辈子欠他们家子。
秘境里四季如春,比船上要舒适得多。卧房典雅床榻宽敞,烛火灯光穿过如烟雾般垂落纱帐,化作温润而昏昧光晕,满帐清冷莲花香里也带上微微暖意。
惟明散着长发,披着件单袍,里面只穿着白缎中衣,是临就寝时装扮,半靠床头搂着昏昏欲睡迟莲,听他念叨宫中诸事:“红盒已经在皇帝面前打开,里面确实是文书账册和往来信件,部分是方天宠和他手下亲笔,还有小部分是齐云文字,皇帝不信朝臣,秘密派金吾卫去找人翻译,用不多久就会有结果。”
惟明翻看着他带过来部分誊抄手稿,玩味地道:“西海向来是康王派后花园,出这大事,皇帝也终于知道怕。”
迟莲道:“这盒子经手直接呈上御前,皇帝心里只怕更犯嘀咕。现在个背后站着方天宠,个背后站着紫霄院,哪个都不省心,他该不会转而去扶持越王吧?”
惟明嗤道:“方天宠已经是条落水狗,和他比什?皇帝虽然总想着权术制衡,但他也不是傻,硬要抬举越王,那就是给康王送上现成造反理由,立储立君都不是闹着玩儿,不能服众怎堪为人主?朝臣也不会答应。”
迟莲道:“这样最好。只怕与此案牵涉太深,反而令皇帝对殿下生疑心。”
“没事,他现在看谁都怀疑,只要下场争斗,谁也别想清清白白。”惟明漫不经心地道,“这案子本来就是妖怪做下,请紫霄院出手相助无可厚非。他既然已经知道世上有妖存在,谁能降妖他就得依靠谁,你要想更进步,趁着这个机会把此类案子处置大权牢牢握在手里,到时候别说参与争储,你就是自立为帝他都不敢把你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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