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真仙君拈着杯子,闻言嗤笑声:“你要是见过他在帝君面前什样,
这个桀骜强横铁秤砣,上至九霄下至九泉,除帝君,天底下就没有能让他无条件低低头人。
其实他大致也能猜到,迟莲是个对自身荣辱不太上心人,要说有哪块逆鳞,那就只有苍泽帝君和降霄宫。而帝君虽然凌驾于九天之上,但并不是那种慈爱雍容、心地善良老神仙,天庭众仙对他敬畏远大于爱戴,私下里抱怨编排不知凡几;至于十洲那就更不用说,仇恨太微天尊妖族车载斗量、数不胜数,平均每二十年都要搞场刺杀,已经快成传统习俗。
帝君不在意,自然有人替他在意;就像迟莲横行无忌,帝君就要替他担忧过刚易折。
“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你自己在外行走,年岁又不大,还是要多留心些。”帝君垂眸看他,“阴天下雨往家里跑,这点道理不用教你吧?”
“知道。”迟莲打个呵欠,翻个身面朝他怀里,“告状谁还不会。”
帝君开始觉得说他像狗是在骂人,现在又觉得他这个样子确实很像小狗,还得伸手挡着不让他掉下去,无奈道:“你要就坐起来好好说话,要就回去踏实睡觉,在这滚来滚去闹干什?”
这时迟莲早把“孤傲”二字抛到九霄云外,在帝君面前当然是怎可怜怎来,哼哼唧唧地道:“这不是刚从苦寒之地出来吗。藏洲好冷,冻得现在还没缓过来。”
神仙寒暑不侵,但并不是不知冷热,帝君摸摸他手,果然很凉,就这屁大点事也能让他心软,随手落下书房禁制,隔空取件挂在旁边外袍给他盖上:“你也不嫌硌得慌,这样总行?安心睡吧,没人来吵你。”
随着时间愈久,外界风言风语渐渐地消停下来,倒不是说迟莲名声变好,只是没有人敢再拿到明面上说而已。况且明眼神仙都看得出来,迟莲那样出身,行事作风却如此强硬,不光是因为他天生就比别人头铁,更是因为他维护那位给他足够睥睨切非议底气。
玉清宫丹忱仙君和降霄宫交情向很好,和显真仙君更是对臭味相投酒友,当初还给迟莲送过药,算是为数不多开始就知道迟莲身份神仙之。这天他又跟显真仙君在三重天外忘寒楼里相约喝酒,提起近来白玉京里种种流言,还当个笑话说给显真听:“迟莲那名声虽然不好听,但也有几位尊神私下里说过,若身边养这个弟子,哪怕桀骜些,起码忠心护主,倒比那些只知游手好闲混日子仙君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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