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鱼见得福得全两人离开,临走前最后撂下句,“你不是很得称心喜欢吗?可是方才现在,或者是以后,谁都救不你。”
乔玉其实没太听得清他们说什,只有模模糊糊话音在耳边回响。他接近窒息太久,身体又弱,还没尝到从新活过来快乐滋味,身体软,伏在井口,昏睡过去。
乌鸦似乎察觉到他又活过来,瞬间失去兴致,扑腾着翅膀,飞回枝头,又排成排。
乔玉醒过来时,天色越发昏沉,却还是没有下雨。他愣好会,因为过度痛苦和窒息,几乎忘方才事,直到嗅到身酒气,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什,止不住打个哆嗦。
那是他此生所历最可怕痛苦事。
都不再想,全身放松下来,失去力气。
或许是因为方才挣扎,乔玉衣服不再整齐服帖,手腕和脖颈都露在外头,他皮肤莹莹如玉,细腻雪白,与做惯粗活太监们完全不同,像是被旁人从小宠爱到大。
流鱼嗤笑声,对乔玉厌恶更多几分,他静静地看着乔玉手指已经使不上力气,却并没有想要动手揭开桑皮纸打算。
周围圈乌鸦拥而上,它们是报丧鸟,似乎能感知到人将死气息,扑腾着翅膀在半空中盘旋,偶有几个大胆落在枯井上,鸟喙啄着乔玉裸露在外细白皮肉,乔玉反应却微乎其微。
他快死。
乔玉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他脸色透着死人青白,嘴唇没有丝血色,浑身上下都是冰凉,点温度也无。他将自己脸埋在膝盖里,努力蜷缩成小小团,因为过分紧张、害怕、甚至是经历生死,眼泪才后知后觉地落下来。
泪水在眼眶里似乎还是温热,顺着脸颊流下来仿佛都结成冰
得福虽说是放手让流鱼看着,却还暗自盯着,快步走过来,掀开桑皮纸,笑着摔到流鱼脸上,“想不到你年纪不大,懂得倒是不少,心也够狠,这人都快死,还不可怜可怜他?还是自个儿也想尝尝贴加官滋味?”
流鱼低眉顺眼地答,“儿子不懂事,判断不准时候。因这是个不听话不懂事贱奴才,总想让他多吃些苦头,下回才能记得住。”
“呵。”
得福笑笑,看到乔玉猝然从井口弹起,惊起片乌鸦,似乎对周围切都不知道,凭借本能弯腰干呕呼吸着,捡回条命。
他走过去,轻声在乔玉耳边道:“看在你年纪小份上,这回就饶过你,只用三张纸,下次是四张,若是还不听话,便也没有下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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