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可不知为什,却直没见有人出来通传,显然皇帝并不打算给冯抱撑腰,说不定还隐隐有些坐山观虎斗意思。而从几人刚才交谈之中,又透露闻九其实是太子人,他既是内卫之,又有这层身份,说出来话竟也有几分管用,禁军果然偃旗息鼓,虽没有彻底退去,但也不举着弓箭瞄准,随时准备射杀这些深夜闯宫刺客
这下庭院中打斗彻底成高手争锋,冯抱尚且能沉得住气,只是面色凝重,眉宇间皱纹仿佛又深几许。他被宿游风逼得极紧,稍分神就有性命之忧,已无暇再去发号施令、重整包围,不得不全神贯注地与宿游风拆招。
两人交手过处,当真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瓦片四溅乱飞,碎石能把所有来拉架人都打成筛子。反观那边闻衡与方无咎,则又是另个极端——两道身影轻盈得像是飞鸟竞逐,然而凶险绝不输于旁人。垂星宗功法向来以诡谲多变著称,由方无咎使出,又平添分飘忽阴柔。她武器非刀非剑,而是藏在袖中数根极柔韧弦刃,那弦刃比琴弦还细些,看起来仿佛是脆弱易断,可是旦被缠住,轻轻扯就能把人条胳膊连骨带肉地切下来。
她这“柔丝千变”功夫闻衡还是头回见,应当是出自西极湖地宫,他顷刻之间也难以想出破解之法,只能耐着性子同方无咎周旋。昏茫黑夜之中,弦刃直如隐形,只偶尔闪过抹极细寒光。闻衡先时屏息注目,拿出十分心神捕捉这些蛛丝般凶器,可并没有多大用处,好几次还险些被划破相。这强撑着与方无咎过几十招,他渐渐察觉出双眼酸涩疲惫,眼眶蓄起泪水,稍眨动,便将视线蒙住,看什都带着重影,几乎到不能视物地步。
闻衡心里暗道不妙,幸好他虽看不清,但感觉还在,能听出弦刃穿空时细微声响,下意识地向左挥剑,剑荡开刺向他眉心细刃。
方无咎没留意到这个细节,闻衡却蓦地微微怔,随即心念电转,猛然间悟得破解之道。
既然无论如何都看不见,他干脆闭上眼睛,手中长剑圆转如风,划出近似满月弧度,霎那间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弦刃与剑身铮然相交,但听得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余音浪接浪地向周围铺开,方无咎被他剑上内力震得五指发麻,飞散弦刃将她自己虎口豁开道小伤口,鲜血沿着掌纹直流到掌缘,滴滴答答地落在她飞扬裙摆上。
精致妆容也救不她狰狞神色,方无咎被招逼退,显然怒极,嗤地冷笑声,恨恨地道:“你这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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