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揉揉脑袋,顶着头凌乱乌发,眼尾发红,带着几分慵懒睡意。
他朝这边往过来,却不是看着相里飞卢,而是盯着那些鸟雀,眯眯眼睛。
这刹那,相里飞卢感到自己手边鸟儿们都抖抖。
凤凰威压无声释放,万鸟之王天生慑服力,让这群鸟儿们感受到极其恐怖压力,再也不敢多呆,反而争先恐后地逃离,像是逃难。
相里飞卢:“……”
这些鸟儿都不怕生,也和他相熟,争先恐后挤着过来,啾啾叫着抢食吃,派热闹活泼之景。
身后传来些窸窸窣窣声音,床上凤凰哨子样呼噜声停止。
相里飞卢偏头看眼,见到容仪把脑袋埋在羽毛里蹭蹭,随后抬起毛茸茸脑袋。
样子是神鸟样子,声音却还是容仪,微微沙哑带着睡意:“佛子,你回来。”
鸟儿们还在争相往他臂膀、肩膀上跳,毛茸茸挤来挤去,鸣叫声清脆。
容仪变原身,大团毛茸茸凤凰就盘着杯子团在他床上,毫不客气地占据核心位置,已经睡得很熟。
睡梦中,这凤凰还时不时发出些类似吹口哨鸣音,相里飞卢听会儿,才听出来这恐怕是凤凰呼噜声。
容仪此人,与其说像神,不如说更像妖,灵识未开,纯然蒙昧。
他和孔雀是两个极端,时至今日,相里飞卢才有隐约实感,或者说被迫认清这个事实。
他身边来个他完全没接触过、降临姜国新神。
容仪满意。
与此同时,他注意到桌上水果,眼神下子又亮起来,满身戾气瞬间收敛,称得上声收放自如。
他赤足跳下床,先观察半晌,拿个脆柿,张口就咬,下刻又吐出来。
容仪抖抖羽毛,脑袋歪歪,有些疑惑:“它们也是你养鸟吗?”
“信鸽为皇室所养,这些不过是未曾南下野雀。”
相里飞卢随口说。
容仪又歪着脑袋,抖抖羽毛,若有所思地问句:“既然它们是野,那你,不喂喂吗?”
相里飞卢动作顿下,下刻便见到容仪又化回人形。
他放轻动作,将鲜果放好,茶壶里茶叶倒,洗净后换入清泉水。
离天明还有段时间,相里飞卢听见外边有鸟雀鸣叫声音,往外看看。
天气越来越冷,姜国还有些没有南下鸟儿,和佛塔鸽群起,时长跑来屋檐底下讨要吃食,偶尔依偎着人取暖。
这佛塔里人都常常喂养它们。
相里飞卢随手将昨天容仪剩在桌上半张饼和麦子拿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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