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坐下来,看见满桌
来人正是薛闲和玄悯。
他们进屋,石头张那小女儿就看直眼。
屋门不算宽,薛闲和玄悯走得前后。小姑娘木痴痴地看着薛闲脸,好半天后揪着自家亲爹衣服,转头说起悄悄话:“爹,你不是说出嫁得仔仔细细挑吗?你能帮挑个这好看?”
石头张当即脚软,“丫头,给你爹留条命行吗?”
薛闲那是什耳力,虽是悄悄话,却听得清二楚。被人夸自然是舒坦,他冲小姑娘晒:“这小丫头是你家姑娘?生得跟山海棠似。”
龙县,临行前,薛闲给他们人三张纸符,让他们若是碰见什危急之事,可以写在纸符上烧,他看见可以帮把手。
陆廿七回去之后,便将那三张纸符妥帖地收起来,没有要用打算。
而石头张这些年也从未动用过那些纸符,头回用,便是这次。不过并非找薛闲和玄悯帮忙,只是十二年未见,请他们吃顿寿宴而已。
市井坊间有个说法,说是六十岁起,寿辰是定要好好操办,毕竟有没有七十、八十寿宴,那就不好说。活年少年,有些故人再不相见,就该永别。
不过石头张没这丧气,他之所以挑这年邀请,只是因为从这年起,他那两个徒弟便出师。从此以后他便不干雕镂手艺活,若是放在绿林间,这得叫金盆洗手。
小姑娘被他嘴角笑意晃得晕。
薛闲刚走近,她又看见后头玄悯脸,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呆。片刻之后,她忍不住又揪揪石头张衣袖,“爹,这样——”
石头张生怕她又来句“这样样能嫁”这类话,连忙截住她话音,没好气道:“胡闹,莫要冒犯贵客。去去去,进去找你娘去。”
小姑娘又偷偷瞄眼两位贵客,步三回头地进屋去。
屏风隔出来这桌,薛闲、玄悯、陆廿七、石头张,四张椅子将将好。
他耗费精力雕最后样东西是块吉祥玉,前些日子刚完工,想借着这机会以赠故人。
闷雷从天边路滚来,最终隐在胡瓜巷末。庭中众人均有些心颤,匆匆回屋去,石头张转头声招呼,热腾腾菜品便开始道道往桌上端。
时刻掐得刚刚好。
笃笃笃,敲门声旋即响起,石头张如既往搓着手抬眼,就见黑白两道身影正站在敞开门边,穿着墨黑衣袍那位敲门手还没放下,表情很是闲散,“多年未见,你怎越生越矮。”
石头张:“……”得,多年未见,这祖宗还是这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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