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日子久,原本就混乱而朦胧记忆淡,说不定也就真变成件随时能忘寻常小事。至于他和玄悯,原本怎相处,还怎相处,不用费神又费心地因其改变什。
这兴许也是玄悯在那过程中招来雾瘴缘由,隔着层浓浓雾,互看不见脸,便不会捕捉到对方目光和情绪,也就更像个迷乱梦,不会衍生出过多不必要影响。
然而现在,当他因为些话语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些场景,而些情绪见缝插针地涌上来时,他才发现,有些事情并非语气随意自然些便能揭过去……
他盯着铁牌愣片刻后目光动,在暼到玄悯时猛地回过神来。
薛闲扯扯嘴角,想用更为随意语气将方才陡然变化氛围扯回正道,却发现自己扯得皮笑肉不笑,十分敷衍。于是索性也不去作何挣扎,干巴巴道:“这铁片似乎不是怨气重,倒像是有些别隐情。”
超度吧。”薛闲懒懒说着,又转头看眼那成堆军牌,点数番,道:“二十八枚,你是不是还得燃香?那你得准备二十八根。”
这话正说着,薛闲手里那枚铁牌也不知是听明白还是怎,再度颤两下,似是想从薛闲指间脱出来。
“别动。”薛闲顺口冲那铁牌道。
别动……
先前心想宣泄焦躁薛闲在雾瘴中扯着那只手不得章法时,玄悯似乎也说过这句话,还说不止回。
不知玄悯是走神还是略微思忖番,过片刻,他才动动眸子道:“在江底墓室里镇太久,魂散大半,所剩无几,怨气也不足以凝形。”
他停会儿,终于还是从蒲团上站起身,朝薛闲走来,伸手道:“给吧。”
原先坐在那处时,他还看着薛闲,此时走到近处,
这话出,薛闲那惫懒脑子便不可抑制地想到玄悯混杂在自己喘息中声音,顿时话音戛然而止,等他再回神时,耳根和脸颊边已经微微有热意。
他僵硬地捏着铁牌,朝玄悯那处看眼。
玄悯目光微垂片刻,又重新抬眸从薛闲脸上扫而过。他目光最终落在那枚铁牌上,并不曾和薛闲眸子对上,也不知是刚巧滑过去,还是刻意让开。
先前雾瘴被驱散后,薛闲同玄悯说话时刻意用随意又懒散语气,想借由同平日别无二致说话方式,将那种暧昧不清尴尬感压下去。
毕竟他虽然活许多许多年,这种场景倒是头回碰见,也不知如何处理是好,只能僵硬地将其化解成件“再寻常不过之事”,就像同伴之间顺手帮个忙似带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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