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搭着萧复暄小臂,原本寒冷至极青色早已从指尖消退下去,那双手白得近乎有些透,但指骨关节却泛着浅淡红。
那是先前攥得太用力又慢慢松懈后血色。
同样浅淡红还漫上他肩背和脖颈。
怎路变成这样,乌行雪已经全然记不清。
他只记得自己最初还试图哄骗对方“气劲就可以”,后来气劲就变成极其恼人东西。偏偏萧复暄能感知他所思所想……
好在直到第二天晌午,封薛礼都没来添堵……
但他还是敲回窗户,因为临近正午时候,他放出去不知第几张探寻符终于有动静,还是个不错动静——
他看见方储回来,走在通往雀不落路上。
那小子不知在过去那条线上经历什,乍看起来十分疲惫,面色苍白,倒是断臂已经长好。
不过探寻符毕竟比不得肉眼,只能感知个大概,具体还得进门再说。
他走到窗棂边,手都抬起来。忽然想起当年方储劝告。
方储说:“千万不要在劫期敲城主窗户,哪怕只是通禀两句话也不行。”
宁怀衫当时还纳闷:“为何?你干过?”
“干过。”
方储当时竖两根手指,答道:“来无人回应,点儿动静都没有,城主根本不回话。二来,后来城主解封出来也没提,以为他没听见,又同他说遍,他表情十分……”
于是发不可收拾。
再到后来某瞬间,邪魔本能作祟,他咬下萧复暄颈侧,想要沾上点血。但那念头闪过刹那就被他死死摁回去。
劫期确实是需要血,倘若没有,其他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他最初想仅止于吻和气劲,就是怕越深入越焦躁,越刹不住那个念头。
他见过那些邪魔弄得满屋都是血、片狼藉,然后将吸空躯壳丢弃样子。
然而……
天宿结界将整个雀不落裹得严严实实,宁怀衫并不知道怎放方储进门,但他更不可能任由方储在外面呆着。
于是他探头探脑摸到卧房窗棂边,徘徊片刻,终于还是抬手敲窗户,下意识叫道:“城主?”
***
彼时,宁怀衫所叫人正抵在萧复暄肩上,眯着长长眸子,连呼吸都是抖着。
宁怀衫:“十分什?”
方储也不知道怎形容,半晌道:“反正很复杂,别干这种蠢事就对。”
眼下方储不在,但宁怀衫决定听他回,忍住敲窗手。
***
这整夜宁怀衫都过得不定心。他始终提防着,边担心城主劫期出问题,边担心封薛礼挑这种时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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