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气定神闲为自己圆谎,“那道士当是闲云野鹤般人物。名讳倒没说,只知道姓孙!”
王君万为寻找雷简和仇闻,踏入伤病营,正正听到韩冈最后句。站在人群背后,王殿侍插言问道:“谁姓孙?”
没有人回答他,雷简、仇闻还有齐隽都直愣愣地看着韩冈,说不出半句话来。
时候,子厚先生受朝中吕学士【即时任翰林学士吕公著】推荐,要入朝任官,韩某本欲随行,不曾想却接到家中书信。”
听到这里,众人对韩冈肃然起敬,而齐隽几乎要破口大骂,韩冈竟是受到翰林学士吕公著推荐张载弟子,赫赫有名横渠先生亲传!难怪陈举送来厚礼那般沉重,人家身份贵重啊!该死陈举,竟然要让他陷韩冈于死地,若是真做出来,横渠先生岂肯干休?韩冈同学们岂肯干休?
“你不仁,也莫怪不义。”齐隽前面还认为是韩冈行大运,捡便宜,现在想来,行运也许是他自己。
齐隽对陈举恨不得寝皮食肉,想着该如何报复。这边,韩冈仍在叙述着自己神奇遭遇,“你们也知道,四月正是西贼入寇秦州时候——”他笑笑,笑容显得有些惨淡。
“那信里……”周宁问着,韩冈家事内情,民夫中都有所传言,能猜到信中大概说得是什。
“信中说得便是韩某两位兄长皆没于王事,要赶回家去奔丧。”韩冈长长地叹口气,“当时冒雨往家赶,没想到因此受风寒,到半路便病倒在路边山神庙里。”
“秀才真是好命,逆旅得病,稍有不慎,就是条人命。”仇闻对道路边小庙都很熟悉,知道里面常常会有些半路得病,死在庙中旅客。
“是啊,确命好。韩某当时独自躺在山神庙中,身下连个草窠子也没有。山神庙还漏雨,人就泡在水里。躺半日,已是人事不知,命悬线。”韩冈说起故事来,七情上面,只看他表情,却如真般,“没想到正巧个道士进来。”
“那道人丸药就让韩某发汗,转眼病就退多半去。”韩冈深情地缅怀起并不存在人物,“他照料韩某两日,期间谈不少有关医术话题,也包括骨折事。当他走得时候,还让韩某再躺天,否则还会再病起。他嘱咐,韩某虽信却无法遵守,毕竟奔丧事急。只觉得有点气力,就又强撑着往家中赶去。不想病势复发,进门就倒,差点儿就没命。直直在床上躺到个多月前才能下地……”
“这个道士究竟是什人?姓甚名谁?”雷简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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