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风陵弟子服饰韩兢,孤身立于青竹殿前,四下张望番,不见异气,只得捺下满腹惑然,转步前往只剩余烟袅袅“静水流深”方向。
……不可能。
封如故绝不是会自尽性格。
他生之中,最可能自尽时候,是在他刚从“遗世”中出来、得知他终身不可用剑之时。
当日,他未死。
他走后不久,青竹殿前,再迎来两名来客。
卅四与徐平生隐匿行迹,路潜行入山,到青竹殿前,绕殿搜索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东西。
然而,他们无所获。
卅四握着林雪竞手书,又将其上文字看遍。
“不应如此啊。”他质疑道,“这里到底是不是青竹殿?你是不是记错?”
并无异常,隐见清气流动,如往常。
但“人柱”却像是嗅到骨头气味小狗,活泼泼地绕着青竹殿前漂浮圈,旋即站定,像是探手破开什阵法,随后,从虚空之中,抱出个纤瘦人形。
只见那人影眼,如身体便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化作点淡淡光聚在青竹殿前,人形手脚抱在处,缩得紧紧,像是佛前清池里未曾开放抱身之莲,散出淡淡莲华。
同为鬼躯,“人柱”小五欢天喜地地抱住这个孱弱人影,邀功似捧到如眼前。
今日,他也不会死。
所以,这当中,定是有人插手
徐平生懒得搭理他。
他曾在这里生活过十余年,对风陵角角落落都烂熟于心,虽在初死之时,他神魂颠倒、很是疯过段时间,但这几年来,他疯病已好许多,徐平生不高兴他对自己质疑,趁他转身搜寻,在他后臀上悄悄补脚。
卅四找不到信中所说应寻之物,正值心浮气躁之时,挨这脚,岂肯吃亏。
主仆两人正要厮打起来,却见名风陵打扮弟子远远地往这边来。
卅四只得作罢,把拎住徐平生耳朵,二人踢踢打打、跌跌撞撞,隐于殿后青竹之中。
“……进去。”
如来不及想封如故魂魄为何会离开浩然亭,在青竹殿前徘徊,像是在发梦,连他自己也不知这梦是噩是善,只是突然地满心欢喜,以至于几近落泪。
他将“众生相”向“人柱”举起:“……带他进去。……带他离开。”
……这柄剑,名曰“众生相”,如今,却是真正容纳他茫茫天地中,众生中唯。
事发突然,他怕封如故魂魄不经呵护,会消失在剑中,更担忧消息走漏,引起还未散去道门反扑,是而悄悄离开风陵山,不曾引起任何人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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