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君夫人。
“当时,抬手,就能摸到他后脑,全都是血,湿漉漉。”他说。
君夫人眼眶已经渐渐红起来。
君怀琅手覆在她手背上,将她手攥在手心里。
“母亲,同您说这些,并不是说薛晏对们有什恩情,也不是说,是因为这,才心悦他。”他
君夫人沉默。
她虽对江南之事不解,但是京中发生事,她却是知道。
几个月前,原本在朝中风头正盛广陵王,忽然被派去江南,没多久,广陵王捉拿山东*员回京,带回众证据,查出桩巨大贪墨案。
而那被贪去,正是本要被运往江南赈灾粮款。
君夫人不会想不明白,薛晏做这些,都是为君家。
君夫人瞥他:“你才活多少年,看得懂什?”
君怀琅站起身来,坐到君夫人身侧。
“自然不如母亲通透。”他说。“但是母亲可知,这两年来,有人直构陷父亲,使得父亲险些在江南丧命?”
君夫人皱眉,神情也变得严峻,放下手中活,看向君怀琅:“这是怎回事?”
君怀琅道:“许家在江南早有布局,本是要构陷江相,前去江南却成父亲。故而这局,便成设给父亲局。”
说。
君夫人瞪他眼:“怎,广陵王名讳,也是你随便叫?”
君怀琅闻言只笑。
片刻后,君夫人叹口气。
“等你父亲回来,还要罚你。”她说。
“而且,母亲还不知,儿子随父亲去扬州时,还曾得薛晏救过命。”他说。
君夫人看向他。
君怀琅笑笑:“说来,薛晏救,可不止次。但是那次,是山路边山石塌方,被埋在山石之下。”
君夫人大惊失色。
又听君怀琅接着道:“薛晏当时本来无事,是他将儿子救下,护在山边凹陷中。儿子毫发无损,倒是他,险些没有救回来。”
他言简意赅,将江南动乱、tf、水患和疫病之事,全都告诉君夫人。
君夫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手下也不由得收力,将手中布料攥皱。
“那你和你父亲,是如何觉察,又是如何解决?”她问道。
君怀琅却摇摇头。
“儿子自然没有这样能力。”他道。“是薛晏。”
君怀琅点头:“自然该罚。”
君夫人抬手戳戳他脑门:“知道该罚还要做?不知在哪儿学得坏。”
说着,她收回手,手中活也停下来。
“他倒不像个只会花言巧语。”君夫人说。
君怀琅笃定地笑道:“自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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